关题丰刚到听风楼就吃了闭门羹;而方师叔没被传话,也只能在二楼干着急,此刻见齐听寒来了,眼内那点慌张瞬间就没了。他上前来拉住齐听寒往三楼的阶梯上推着,嘴上没敢出声,全是眼神在催促。
关题丰起先是惊愕,然后是不忍,却只能原封不动地站着,朝齐听寒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
方师叔并没瞧见,齐听寒却看了个实在。可齐听寒仅仅撇开脸,默不作声一步一台阶,上了三楼。
三楼设了三个雅间,齐听寒在其中的雅间内寻到了下棋的两人。
于凤岚先前挨了鞭子,药都来不及上就赶到听风楼。现下她脸色苍白,神志溃散,呼吸沉重,身上披着的还是方师叔之前的外衣,不过已经染出几道血痕了。她就这么坐在棋盘前,许久才勉强凝起神来,摸了白子一颗,颤着手落子。
关樊中似乎全神贯注于棋盘中,于凤岚每一落子他都要思量一番,才落黑子。待齐听寒上前挡住灯盏的光亮,他抬眸睨一眼,仿佛才惊觉齐听寒的出现。
齐听寒说:“三更天了,时候不早,先生便歇歇罢。”不待关樊中接话,他又说:“下棋伤神,于师叔也劳累,我送您出去。”
关樊中拿着黑子沉思下一步棋,没吭声,齐听寒径自扶起于凤岚。此时她冷汗直冒,微喘着走几步,尚未出雅间就听见关樊中落子的声音。这下干脆利索的声音好似最后一道鞭子,重重砸在几近凝结的空气中。于凤岚攥住齐听寒的手,此时青筋直冒,脊背绷紧,好似等着铡刀往脖子落下一般。
齐听寒一把挽住她的腰,脚下步伐加快,却是不慌不乱的,直将人送到三楼的台阶处。方师叔在二楼等得心焦至极,看见人来了便脚下踩风,三步并两冲上前将人背起来,直接从二楼跃下,跑了。
关题丰也来到楼梯口,朝齐听寒打眼色,嘴上无声喊着:走啊!
此时只听雅间有些许动静,齐听寒闪身回去,只留关题丰在下头白白心急。
回去雅间,关樊中正把玩着黑子,等齐听寒坐到于凤岚的位置上,他才将视线放回棋盘内。
此刻棋盘内白子节节败退,黑子步步紧逼,胜负明显。齐听寒接替于凤岚持白子,明摆吃亏;加之他棋艺不精,果真才下三步,白子就已经溃不成军。刚一落子他便知道必输无疑,趁着关樊中伸手摸子,他一掌遮住黑子棋盒,挡住关樊中的手。
关樊中皱起眉看过来,齐听寒手下一动,直接将黑子棋盆捞起,一手扯开单衣襟口,唰啦一下将全数黑子倒进衣衫内!
空空的棋盆被放回原处,齐听寒轻声道:“先生可是输了。”
无子可下,自然是输的。
关樊中没接话,食指慢慢敲着棋盘边缘,一下又一下。齐听寒双眼紧紧盯住他,整个脊背绷得僵硬。就这么半僵持了一会儿,齐听寒猜不透关樊中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试探:“山门里的小事,我替先生分忧,先生可是恼了?”
齐听寒虽是说小事,可山门哪来的小事。
于凤岚当年不愿回山门,那时受制于那个白捡的便宜徒弟,才让关樊中关在山门里头。多年来一步不得外出,怕是要孤独老死在这片山林之中——于凤岚负气和离,官家长子与关樊中一度翻脸;如今官家长子当家作主,又手握兵权,虽与关家荣誉与共,但心头那道刺一直拔不去。
再者,官家长子多年不娶亲,只过继了一个儿子,等的就是于凤岚,哪知道一等就是三十多年。
关樊中最会拿捏人心,当时与于凤岚打了赌,偏就赌官家会不会来山门接于凤岚。
于是,一人等一头,两人穷相思,到头来相思死在他人股掌中,自己却没能参透过来。
于凤岚的徒弟并不归属山门,本就是异端。关樊中当年亏欠她,就山门养着这么个东西并未较真。后来白府将人接走,便权当事儿结了。偏偏于凤岚此时将徒弟叫回来,打的什么主意,还真不好说。
现下难得的把柄,砍草除根,杀鸡儆猴,一举两得。
何乐而不为?
齐听寒(下)
关樊中静静抬抬眼皮,问:“你熏香了?”
闻声,齐听寒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渐渐舒展双臂,一手勾过青布头巾上头的一株桂花枝张嘴咬住。
嫩黄而细小的花瓣在宽大的绿叶中并不显眼,但幽香浓郁而清新,鼻息间隐隐约约地,沁人心扉。
关樊中细细打量这株桂花枝,目光深远,颇有些喟叹道:“怎的就偏好这么一点桂花。”
齐听寒咬着桂花枝,伸手拨开棋盘。棋盘落地,棋子四散,铿锵几下在室内十分刺耳。再看他,腰带已经拔掉,衣襟大开,单衣内的黑色棋子顿时散下一地。关樊中左手抚上他的胸膛,冰冷的指套顺着肌理下滑,刮得齐听寒有些疼。不等指套来到腰间,齐听寒又一手扯掉裤腰带,里头并未穿着亵裤,裤头松开掉下,直把私`处都裸露出来。他攀附在纹丝不乱的关樊中身上,桂花香在两人的呼吸中好似要无限扩散,逐渐浓郁。
指套已经到了齐听寒的会阴处。此处不像寻常人微微凹陷,偏有两瓣嫩肉微凸,此刻让指套撑开一侧,竟露出其中隐藏的穴`口来。穴`口前毫无阻挡,往上一些就是男子阳`物的茎身,只是缺失了左右两室的yīn_náng。
当灯影纷乱,桂花枝落在不知谁人的衣衫间时,齐听寒已双手勾着关樊中的肩膀,下`体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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