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已经过去,而现在恰恰是肖杨此时此刻刻意回避的话题。
言尽于此,肖杨狼狈地从沈浩泽身上爬起,他脚上有伤,站不起来,只能半跪在地上。
沈浩泽没有追问,只是耍赖般赖在地上不起,肖杨只好催促:“快起来。”
他一身的泥土和草屑,狼狈的模样比肖杨没有好到哪里去,脸上却带着笑,冲肖杨伸出手说:“那你拉我。”
肖杨想说他得寸进尺,忽然就想起了他十几岁时那副整日撒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手递了过去。
沈浩泽却没有用力,手指擦过他的掌心,只虚虚一握就坐了起来,他顾不上清理身上的杂草,半蹲在肖杨面前,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脚踝。
“别,别碰……”疼得厉害,肖杨连忙阻止。
“还能动吗?”
肖杨试着用力,咬紧了下唇。
沈浩泽转过身来,反手在他小腿上拍了拍,简单地说:“上来,我背你。”
如果不是执意要自己走,也许他们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肖杨愧疚得很,不再逞强,乖乖在沈浩泽背上爬好。
沈浩泽托住他的大腿,在他身前说:“你肯定在想,如果刚才不逞强我们也不会滚下来。”
肖杨微怔。
知道猜中,沈浩泽笑了起来:“可是如果不是滚下来我哪有机会抱你,怎么想也是我赚了。”
肖杨不语,只环住他的脖颈。
“但是你吃亏了。”沈浩泽带着笑意说完,背着他稳稳站了起来。
背着人不方便爬坡,沈浩泽带他在坡下绕了一圈才顺着台阶慢慢上去,从树林到酒店路程不算远,但两人绕了远路倒也走了很久,其间沈浩泽不再说话,只呼吸越发粗重。
肖杨察觉,轻声问他:“累吗?你放我下来,我再试试好点没有。”
“想让我再抱一次吗?”沈浩泽戏谑地说。
肖杨大窘,发誓不再理他。
走了不知多久,远处有了亮光,酒店的后门隐隐可见。几个人迎着光跑了过来,边走边喊:“肖老师!”
肖杨借着光跑在最前面的人,立刻应了一声:“李老师!”
“正准备去找你们……”李老师说着跑到他们面前,目光触及沈浩泽猛然一怔。这时跟在后面的沈浩泽的朋友也跑了过来,一看到沈浩泽纷纷扑了过来,其中一个着急道:“浩泽,你头上怎么回事?”
沈浩泽逼了一下,弯下腰将肖杨放下,李老师连忙上前扶住肖杨,肖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向沈浩泽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他再也顾不上脚疼,一个趔趄冲到沈浩泽面前。
借着酒店的灯光,只见沈浩泽一边额头好一块鲜红的伤口,鲜血正从伤口处渗出,顺着他饱满的额头流到眼角,早一些的已经凝成了血痂,定是刚才从山坡上滚下时撞到了石头,然而他不说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用力握住他的手臂,肖杨仰着头看他,声音都染上了哭腔:“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沈浩泽嘴唇苍白,表情变了变向他倒去,他连忙张开手抱住他,手心在他脊背上来回磨蹭着,不知所措。
沈浩泽在他肩窝中难受地呻吟了一声,身体下滑,肖杨脚下不稳,跟着他一起蹲在了地上。
沈浩泽却从他肩头直起身来,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了?”肖杨着急地问,抬起头道,“山上有没有医院?还是要去山下?”
身旁那几人早已看傻,只有一人如梦初醒般往回走,结结巴巴地说:“我去问老板!”
肖杨仍是着急,看沈浩泽的模样都隔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沈浩泽却推他的肩膀,断断续续嘟囔:“你,你先走,我没事,先走……”
“我走哪里去,”肖杨着急,他抬起手又不敢轻易碰他的伤口,只好不住抚摸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小动物。
沈浩泽仍是推他,一手捂住嘴说:“我好想吐,太丢人了,你快走,别看。”
第29章
没一会儿跑去酒店那人就跑了回来,说山上有一个卫生所。卫生所规模不大,但是山路难行,大半夜的只好先将沈浩泽送过去。
肖杨没有跟过去,在酒店急得团团转,他没有沈浩泽朋友的电话,又不敢打沈浩泽的手机怕打扰他治疗。
李老师见他这样,刚提出要送他去卫生所,那边沈浩泽的朋友回来了一个。
听讲沈浩泽自己摔得晕晕乎乎,吐了好几回,脑门快要到缝针的地步了又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肖杨的脚,要他过来给医生看一看有没有骨折。
肖杨本已经喷了云南白药,听他这样讲立刻跟着去了卫生所。
山上没有交通工具,只有酒店有一辆拉货用的三轮车,肖杨第一次坐电动三轮,才知道竟是如此颠簸。想到沈浩泽也是这么来的,想象那画面,倒忍不住笑了一下,笑过又眼眶发热,被夜风一吹才冷静下来。
值班医生检查了肖杨的脚踝,询问了他一番情况,安慰他只是轻微扭伤,交代了一番,要他多休息即可。
从诊室出来,听说沈浩泽已经处理好伤口正在病房休息,肖杨一瘸一拐跑去看他。
卫生所的走廊只有尽头处一盏灯泡,肖杨穿过静悄悄的走廊,轻轻推开病房门。房内跟走廊差不多昏暗,只点了床头一盏灯,沈浩泽正靠坐在床头,额角包着纱布,见他进来,冲他扯了扯嘴角。
肖杨合上门,慢慢走到病床前。
沈浩泽面色苍白,两片薄唇更是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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