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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赵季受刺激,崔俣带他走到另一个茶馆,离赵凡吴咸约见茶楼有一段距离,周遭建筑遮挡,连那个茶楼一角都别想看到。
赵季心中有疑,情绪很有些焦躁,一直想跟崔俣说话,崔俣却只是微笑,并不多做回应。他还叫了茶博士过来沏茶,看着别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很有心情的欣赏夸赞,甚至还时不时与人浅聊,字字不离茶。
赵季……那颗心,简直像油煎似的。
左等右等等不到别人坦白,自己行为又早落入别人眼里留了把柄,反正心里想的事也干不成了……赵季破罐子破摔,索性闷头安安静静的喝茶,也不找崔俣说话了。
座席临窗,午后深秋阳光带着耀眼光芒和温度,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街外游人不多,却也不少,三五成群,脸上挂着笑,相约玩耍,享受大好秋色,金黄色落叶在他们身边打着旋飘落,岁月仿佛……温暖又闲适。
赵季静静看着,冰冻的内心好像也跟着安静下来了……
“冷静下来了?”
耳边传来清越声响,赵季猛的回神,才发现茶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面前只剩俊秀少年,和那个眼神很凶的同伴。
“我叫崔俣,这位是沙三,我的好友。”崔俣微笑着自我介绍,“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有一个人,你肯定眼熟。”
他拍了拍手掌,包厢门随之打开,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厮走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赵季神情一惊:“你是那个……蓝桥!”
蓝桥束手微笑:“又见面了,赵公子。”
“我没什么特殊吩咐,只是要在这忙一阵儿,你可不必守着,自行出去转转。”崔俣挥挥手,放蓝桥出去玩。
“是。”
蓝桥走后,崔俣看着目瞪口呆一脸惊讶的赵季:“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赵季怔怔点头:“你是我哥哥的老师……王老山长请托照顾我的。”
“所以我对你,没有恶意。”
“我知道……”赵季想起方才被拦,自己一瞬间起的恶意,颇为惭愧。他脸色微红,歉然的看着崔俣,“我刚刚……对不起。”
崔俣微笑:“无碍,你刚刚只是情绪有点激动。”
杨暄却冷冷哼了一声,颇为威胁的扫了赵季一眼。
震惊过后,赵季理智回归,长长叹息:“那日蓝桥来,说得了家中主子吩咐,替王老爷子过来看望我和我的侄子侄女,我问了两句,得知你刚刚回义城……你可能不知道,我家中情况与旁人不同,我不想连累你。”
这个崔俣早猜到了:“我知。”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我今日……”赵季却猜不到崔俣为何能知道他的打算,“我确定没同任何人说过。”匕首也是悄悄藏起来的。
崔俣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关注他已久,身边还有杨暄这个神一般的助力,摸透他的行为简直易如反掌。他只是优雅的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笑容里尽是神秘:“因为我早知道,你将大祸临头!”
赵季一愣。
崔俣看着赵季,指指自己的脸,开始忽悠:“你会遇到什么,这里,都写着。”
赵季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指尖微微颤抖:“你……你懂命理?”
“略有涉猎。”
崔俣声音清淡,可耀眼笑容下透出的湟湟自信,可并不像他的话那么谦虚!
赵季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崔俣。这个少年未及弱冠,身形荏弱,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眉心一点红痣赤如朱砂,给他平添几分高华之气,就像……世外高人,仙风道骨。
世间之人,无论男女,十几岁时没有丑的,最是青春繁茂,生机勃勃。可这个年纪的人,绽放着,好看着,却也因为涉世未足,尴尬着,青涩着,可崔俣身上,没半点尴尬青涩,他仿佛一个成熟长者,侃侃而谈,言笑晏晏,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只有成年男子才有的魅力!
赵季胸口怦怦直跳,是他走了眼,看错了人!
崔俣笑容噙在唇角,眸底神情越发神秘,深不可测。
杨暄……杨暄差点把手里茶盏扔了,这样也行!
他挑眉看着崔俣,仿佛第一次认识崔俣,崔俣在赵季走神间隙,迅速朝他眨了眨眼,像只狡狐。
如何取信于人,如何快速取信于人,一向是个难题,尤其当你年纪小,对方比你年纪大时。崔俣并不想和赵季仔细分说,他是如何知道他近期情况,又如何从这些消息里分析出他的行为模式,及时阻拦,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而且他要解释,就得把崔盈招出来,赵书文赵书雪的打算也会跟着透出一二。且不说这些孩子行为对与不对,信誉这种事必须保持,他不能得了人家的消息,又卖了人家。小胖子崔晋虽然熊,还知道真心实意护着姐姐名声,他怎么可能连个熊孩子还不如?
古人多迷信,本朝亦是如此,贫者学儒,贵者学玄,谢家两位老爷子对玄学都颇有研究,王老爷子更是其中翘楚,朝堂为官者,若玄理学的好,身份都比旁人高出一截,升官更容易。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此乃所士人的梦想,世族都追捧,何况世人?
只是因个人灵性不同,玄学一路能人着实太少,有真本事的道人又鲜少出现,遂世间对此间佼佼者极为渴慕。
崔俣此前想过,以他的年纪,想要立足朝堂很有难度,一群蓄着胡子的老狐狸不可能愿意跟他玩,可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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