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移回视线, 看向崔俣:“你祖父fēng_liú好色, 你知道么?”
崔俣点了点头。
略回看一下记忆, 他就知道,这具身体的祖父,是个贪花好色的。只是祖父很会装, 没有纳妾,只娶了嫡妻继妻两位妻子,后院只有几个通房, 还都未产下子嗣, 营造出来的形象很好, 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至于这好男人时不时去个花楼, 在外面跟别的小情儿打个情骂个俏,大家也并不苛责,不管怎么说,他顾家了啊, 外面再彩旗飘飘,也没弄到家里让妻子伤心不是?
更别说, 一个孩子都没弄出来。
可崔俣知道,他这位祖父能干的很, 下人们悄悄聚一块儿时,嘴里常有其各种香艳往事,他这孙子都长成少年了,祖父还是一如既往,经常不着家, 有时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次。
偶尔见了,也面色严肃,正经的跟什么似的,仿佛那不要脸的不是他一样。
得亏祖辈能干,留下的家业钱财不能,不然都不够他这般挥霍。
白氏唇角撇,声音里含着不屑:“那你肯定不知道,他在外面并非那么规矩,外室养相好养了很多,私生子,也是有的。”
崔俣雷的不轻。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这便宜祖父够能瞒的!
桌子底下,杨暄轻轻拍了下崔俣的手。
他在告诉崔俣,无需理会。
他们只认现在这些家人就好。当年之事已过去很久,那些女人愿意不要名分跟着那老男人,到现在也没冒过头,就是没打着进门的主意,不用管。真有那心思活络的,想搞事,自有他处理。
“你祖父不但有色心,色胆也不缺。”
白氏声音悠悠,说起了往事。
崔家不算什么高门弟,但在义城郡那样的小地方,算是不错了。族里有人在朝为官,家中积余大把钱财,砸出来的人脉相当不错,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义城郡这里,基本是没什么小麻烦摆不平的。
有一日,祖父喝多了酒,半是撒酒疯半是起了游兴,大半夜的去爬山,未及走到山腰,碰到了一个小娘子。
那小娘子长的肤白骨柔,一双纤手如削葱般,又嫩又白,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闪一眨,就让人看的移不开眼。祖父登时色心就起来了。
小娘子本是洛阳人,这次是来舅舅家玩,不幸遇到了山贼,与家人冲散。小娘子也聪明,知道闺阁少女容易被惦记,出逃时换了布衣,还擦脏了脸。谁想一路拼命奔逃,千防万防,躲过了山贼,没躲过祖父。
祖父看上了小娘子,言语诱之,无非就是甜言蜜语,答应好好对她什么似的,小娘子不从。祖父就改成威胁,夜黑风高的,吓唬个小姑娘多容易。小娘子还是不从。她看出祖父不是山贼,就说了实话,家是哪里的,父亲当着什么官,此次为什么上山,如何遭了贼,全部说了一遍。还说只要祖父放过,她必奉上丰厚谢礼。
无奈祖父已精虫上脑,理智全失,别的什么都不想,只想脱裤子干。
他把那姑娘给强了。
第二日醒来,小娘子没了踪影,祖父也没找,自恃能力足够,没什么摆不平,就算别人找事也不怕。等了几日,还是没人来找,慢慢的,他就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
那小娘子,却是个烈性子。
被人强了,贞洁已失,她当时就做了决定,要投缳自尽。
可她是个拎得清的,不想因这样的恶心事给家族蒙羞,带累了姐姐妹妹名声,这段被欺负的过往,她也不想就此忍下,让家人不知仇人是谁,万一以后有什么机会两边打起了交道,交好了怎么办?她可不想让别人一而再三而三的占便宜。
遂她安安静静,面无波动的回了家。把遇到山贼的事给平了,哪哪都处理的很好,一两个月过后,才慢慢‘生起了病’,再拖两月,方才自尽。
但自尽前,她写了封血书,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全部告知了父亲。
她父亲与妻子感情甚好,妻子早亡,只生了这一个女儿,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连要入赘的女婿都看好了,结果突然发生了这种事!
想也知道,这个父亲怎么能忍?
亲眼看到女儿死相,看完泣泪血书,他差点疯了!
他很有才,当时又遇田妃和越皇子招揽,本犹豫着没定,结果这事一出,他立刻过去,说应了,以后就给这对母子卖命,但有一个条件,他要欺负过他女儿的人死……
崔俣与杨暄对视一眼,眸底满是意外:“所以这场火……是田妃安排放的,却同她们奸|情秘密什么的,无关?”
是祖父作的孽,让一家人跟着遭殃!
“大概当时田妃正巧过来幽会,顺手就放了这把火。”
白氏捧着茶,目光微垂,含着淡淡悲悯:“当时府里正好有团圆家宴,你祖父,二伯和四叔都喝高了,在厅中休息,你二伯母四婶母跟着在侧服侍,田妃让人放了迷烟,又泼了油,火,就这么烧了起来。”
“至于我那傻姐姐,是看到大火,自己跑进去的。就为了那么一个品行不堪,待她也不怎么样,没半分真心的男人,那么大火,别人躲都躲不及,她却蠢蠢的往里跑,还试图救人。”
事实……竟然是这样。
还真是处处巧了,同他们的猜测推理完全也不一样。
崔俣眉心微微蹙着:“我当时看到了大伯……但他没有施救,转身就走,还笑的很诡异。”
“他巴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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