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后宫非常安静,在和唯二的妃嫔摊牌后,她们也不会常来找我,我更不会去找他们,于是我的日子过得非常悠闲。紫宸殿不愧是帝王寝宫,任何设施都是往大气了做,光一张龙床都能并排躺十个人不带挤的。不过古话说得好,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增广贤文》),小人物当惯了,这么大的床,怎么睡怎么不踏实,夜里还漏风。于是最近宫人们都流传着一个八卦,说皇帝好好的龙床不睡,偏偏爱住在书房里,也不知是什么怪癖。
这到真不是什么怪癖,只是找个地方睡踏实些,保证睡眠质量罢了。
书房除了有一张让我睡得舒服的软榻,还有一点好处,书多。也不知道是哪任皇帝留下的,杂七杂八的书特别多,被夹杂在一众暮史朝经当中,乍一看还根本注意不到。自无意间翻出第一本后,我的闲余时间就被这些趣味非常的杂书占据了。
这日我照旧歪斜在榻上,嘬着茶水捧着书卷,悠哉的很,陈福突然走进来道:“陛下,太后娘娘派人来传,让您去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新了
第5章 零零伍
这里说的太后就是先帝的继后,张太后。
张太后小了先帝二十岁,如今亲生子十八岁,自己也不过三十八岁,她看上去依然年轻貌美,若除去这一身华丽庄重的太后礼服,她看上去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我向他问候,口称母后,她也用长辈的口吻关切了我一番,待我坐下后也并未屏退伺候的宫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太后,即使是原身也只是在各种庆典上远远见过一眼,只记得一个堆金砌玉身影。这位张太后倒是长了一副温婉的面容,看上去很好相处,说起话来架子也不大。
“皇帝,你虽不是哀家的亲子,但哀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性子如何哀家心知肚明,先帝去时定你继位,虽在意料之外,但也自有其道理,为妻为臣者,自是不能违背了先帝的旨意。只是你可曾对此有过不解?”张太后温和的问。
这个,我该怎么回答?说什么都不太好的样子,重点是我怎么说太后才满意呢?我只能糊弄过去了:“臣有过不解,但父皇既然属意我,想必是发现了我不为人知的优点吧。如此一想,我就没有不解了。”
出于礼仪,我没有抬头直视张太后,更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只是半晌没听见张太后的回话。于是我稍稍抬头,疑惑的看了张太后一眼。
见我在看她,张太后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又开始说话:“皇上如此自信自然是好事,哀家只是担心皇帝一时应付不过来。唉,虽不该说这句话,但先帝确实过于忽略你了,如今你对这朝中之事还未必有你弟弟一半熟悉,难为你了。”关切的语气配上真挚的神情,很是让人动容。
“母后,请您放心,不会的臣大可去学,朝中如此多的能臣干将,总不至于眼睁睁见我出错,连着两月,张丞相都在政务上指教儿臣,儿臣受益匪浅,相信不久后就能当个称职的皇帝了!”我觉得我也挺坏的,张太后明里暗里的意思我听懂了,只是事情总不能按文天后的想法来,真这么顺利,他儿子早就登基了,原主的坟上都长草了。
张太后几乎绷不住和蔼的神色了,但我照旧温顺。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让他儿子回京,我能挡住吗?我自然挡不住。只要太后深居简出几日,再向外昭告太后病了,思念远在南疆的儿子,我还不得直接让这个“弟弟”回来,床前侍疾?这个皇位其实坐的很被动很不安全的。
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动,即使有禅位的念头,也得我自己把位子让出来,给我自己挑的人。眼下能进入皇帝备选名单的只有一人,没有挑选的余地,既然如此,总要给自己创造条件观察对方人品不是吗?原身的记忆里可没有同这位皇后嫡出的皇子有过深入接触,一方面是不放在眼里,另一方面是不愿出风头,有这样的结果这很正常。
我瞧见了张太后稍显不满的神色,缓缓道出了她想听的话:“母后,眼看就要冬至了,冬至过了就是年,儿臣登基的第一年想同家人团聚,如今父皇去了,弟弟又在西南,我看不如让他早些回来,咱们母子三人早日团聚,共享天伦,您看如何?”
我都这么上道了,张太后哪有不应的,她矜持的表达了一下对亲儿子的思念,有大加赞赏我的意见,随后一道圣旨伴一道懿旨就乘着快马,百里加急往西南秦王封地上奔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石锵在我回紫宸殿后找到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好在她理智的让侍从全部退下。
面对石锵愤怒的质问,我也是很无奈的:“愿意坐下来听我分析吗?”我问。
石锵有着这个时代女性少见的坚毅和理智,这是她的优点,虽然缺点也很明显,但也是让我能放心同她合作的原因。她很快在我面前坐定,等待着我的解释。
“岳智是个怎样的人?”我问她。
“没有接触过,但听闻是个君子。待人接物和能力才情上都饱受赞誉。”石锵回道。
“一个君子般的皇子,”我沉吟片刻,“你说我吧皇位让给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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