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与霓落对上手的人骤然回头,冲着院中的少年吼道:“要是不想被啃成残渣,就想办法吹响你手里的东西!”
“你大爷的,你什么时候教过我吹这破玩意儿啊!”左麒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却始终摸不着门路,情急之下直接抵到嘴边用力一吹,刺耳的笛音响彻了整个小院,再回头时,身后的一片已经停止了穷追不舍。
万籁俱寂,震撼莫名。
霓落望着少年,眼中露出不可置信,她急于朝着少年而去,却始终被人缠住。
身后的威胁停下,左麒终于能松下一口气,他小心翼翼转身,蛊虫随之而动,他便吹响黑笛,如魔音灌耳一般毫无章法的音律,一来二去,竟真的将躁动的蛊虫安抚了下来。
“师兄!”
突然炸响在耳边的声音将某人从失神中惊醒,南宫若尘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少年,瞥了眼他还有些渗血的手腕,忽然觉得一直缠绕在心中的疑惑,在今夜有了解答。
他下意识望向院墙之上,那女子眼中的震撼比他更甚,还有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极为复杂的情绪。
“那孩子……怎么会?”霓落低声呢喃,本能一般意欲跳下院墙,眼前却出现一只手将她拦住,她缓缓侧头,看着左彦的眼神带着疑惑,还有几分急切与祈求。
“他……他是……”
左彦定定的看着她,不发一语。
她瞳孔微缩,不可抑制地连退了几步,险些不稳摔下院墙,她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以精血养蛊控蛊,能驱动这些蛊虫的,唯有供血之人,蛊虫生有灵性,只认一主,这些蛊虫一生只食她一人之血,绝无可能听命于他人,就连与她一母同胞的左彦,也只能以血抑制蛊毒发作而已。
而除此之外,能误导蛊虫的,必是与供血者体内血液极为相似之人,换而言之,就只有一种可能。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不知是不慎还是不忍,左彦眼睁睁地看着她奔向廊檐下的少年,这一次却并没有阻拦。
“阁主不可……”
在黑衣人中不知是谁的惊呼声下,霓落已近至王府侍卫护围之下,她呆愣的视线转向紧靠在那抹白色身影身边的少年,刚才的迫不及待却生出了几分怯懦。
目光落在少年重新包扎过的渗着血色的白色腕带上,她下意识上前一步,少年却立即面露警惕,她缓缓收回手,牵强地笑:“你……叫什么?”
……
☆、兄妹
许是那日暗室之中留下了阴影,这人乍一靠近少年便觉得喉间一紧,本能地寻求庇护,他躲到了南宫若尘身后。
“你……你想干嘛?你的那堆虫子可已经不听你的了!”
少年明显的躲避让霓落心中一紧,泛起的笑意僵在嘴角,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眼前的白衣男子身上,目光交错,还未看清人脸,那人便被另一只手拽着拉向了身后。
霓落微怔,随即轻笑道:“王爷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对他怎样。”
苍翊道:“霓落姑娘如今的话,在本王这里可没有任何说服力。”
“我自认与王爷相识数载,交情匪浅,王爷此言,可当真让奴家好生心伤啊!”
她一改片刻之前的冷硬,带着些许调笑,仿若不久之前在怡月阁中交谈那般,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她有意示好,苍翊却不为所动,看着她沉声道:“你不该动他!”
霓落愣住,见他神情认真,眸中怒气难掩,有什么在脑中一晃而过,她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他身后之人。
“原来如此,倒是我眼拙,没曾想这位公子竟是王爷府上的贵人。”她面露恍然,却突然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我若真想做些什么,王爷以为,凭你一人之力,拦得住我吗……”
调侃的话音戛然而止,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入人耳,院中的人不约而同地静默,阵阵马蹄声在翊王府外停住。
“阁主,此地不宜久留!”
见她神情不复方才的游刃有余,苍翊轻笑:“你说的不错,以本王一人之力的确奈何不了你,故而本王凭的,并非一人。”
听到府外的动静,霓落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被遮挡着只瞧见一张脸的少年,犹疑半晌,咬牙道:“走!”
“现在想走?晚了!”见他们欲逃,苍翊厉声道:“给本王拿下!”
一声令下,院中再成剑拔弩张之势,不消片刻,院墙之外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黑影率先踏进院门,紧随而至的,是整装有素的皇城禁军。
“卑职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一如既往带着杀伐之气的归冉,在人未看清身影前已至苍翊跟前,鞠身行礼。
“可巧,归副统领来的正是时候。”苍翊凤眸微沉,看着来人。
他从未派人通知皇城禁军,纵使消息传出,出动禁军必先经由帝王允许,然后整军赶至王府,这禁军来的,着实是早了些。
只是眼下,的确是帮了大忙。
不同于之前的僵持不下,院中很快出现血光,禁军下手没有顾忌,双方人马死伤不断。
“王爷,那女子不见了!”
胶着之际,凌云忽然惊觉,苍翊环顾整个院落,混乱的人群中果然没了霓落的身影,瞥了眼院墙之上同样消失了的那人,苍翊微蹙的眉头松了下来,淡然道:“无妨。”
见他成竹在胸,凌云也不再追问。
“师兄你做什么?”
少年的声音将他专注于剑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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