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物
自昨夜出事,他们还没好好说过话。
愣怔地眨了眨眼,苍翊一把将还未分类的棋子扔进棋罐,迅速在他身边坐下,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凑近了笑道:“好啊,瑾竹想说什么?”
突然喷在耳根的气息有些温热,南宫若尘难得没有避开,侧头看他:“你可还在怪我?”
苍翊轻抚在他腰间的手一顿,抬眼与他对视:“为什么这么问?”
南宫若尘沉默,只是这样望着,说不出话来。
他亦不知是何缘由,许是多年来相处的直觉,对彼此一点一滴的情绪都能察觉。
被他这样直白地凝视,苍翊眸色渐深,眼前泛着桃红的桃花双眸水光荡漾,魅惑至极,他蓦然喉间一紧,搭在他腰间的手微一用力,便将人拉至怀中,倾身吻了上去。
不知谁先闭了眼,轻舔乱啄的吻由浅至深,苍翊抬手扣住那人后脑,旋身将人压在了软榻之上,舌尖霸道地闯入。
他是心中烦闷,却不知要如何倾诉,对着他疾言厉色,或者是冷言冷语,他不能,也不舍得,以往对他据而远之,求而不得的人,现在事事依他顺他,那般高贵的人,为了他困居在这王府,连出门都不能以真容示人,他给了他能给的所有,自己还有什么可怨的!
还未褪去寒意的身体在彼此厮磨之间迅速升温,就连血液也逐渐变得滚烫,苍翊吻得虔诚,与他唇瓣相贴,呼吸交融,体内的yù_wàng开始叫嚣,不再满足于简单地亲吻,流连在腰间的手微微屈起,去解他的衣带。
南宫若尘微仰着头,双手不自主地搭上那人双肩,任由身上繁复厚重的衣物被层层剥离,任他不停地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被进入的时候有些微痛,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地上的衣物落了一地,如棋罐里的棋子一般,黑白相间,似玉一般的fēng_liú,压抑的喘息与低吟,在温暖的内室里经久不绝……
……
“依你之言,她其实一直在护着你?”
略显凌乱的床榻之上,铺了厚厚的被褥,清理之后,两人暖暖地窝在被子里,苍翊半靠在床头,将人揽在怀里,听他说着近些天发现的一些事,不免有些惊讶:“可她是为何?”
“我亦不知。”南宫若尘摇头,他与霓落素不相识,除却左彦之故,她如此做的理由,当真是为了故人所托吗?
忽然想起一事,他撑着还有些酸软的身体坐起,在床头暗格里取出一物:“你看看这个。”
那是楚灵儿上午送来的书信,信封空白,信纸也并未署名。
苍翊打开一看,不禁皱眉:“这是?”
“是灵儿姑娘摘录的从云岳山庄送往颐都城的书信。”南宫若尘垂眸。
楚灵儿不是心细之人,纵使看到这样的信,也很难意识到事态严重,她急急忙忙将信送来王府,料定了信上所书对他不利,背后只怕是另有他人提点。
苍翊看清信上的内容,忽然轻笑出声:“倒还真的不能小瞧了他。”
见他了然于胸,南宫若尘面露狐疑。
苍翊将信重新装回,解释道:“若我猜的不错,这信是送到大皇子府的,这事,从楚灵儿跟随我们去往郢州时,便是他设下一个局。”
利用楚灵儿贪玩黏人的性子,让江思寅随行,注意他们的行踪,打听瑾竹的身份,难怪秦戟能那般凑巧赶在他们前面到达郢州,还事先安排好了一切。
天下剑派之首云岳山庄,竟也是朝廷中人的势力!
回想起在未央宫中皇兄对他的态度,苍翊凤眸微沉。
莫不是连皇兄都已经知晓了此事?
回想庆元帝今日所有的问话,无不带着试探,还有提起保人性命时,帝王突然冷下来的神情,怕是误以为他看中了霓落手中的控蛊之术!
他摇头苦笑,果然掺和进了朝政中事,便摆脱不了帝王的疑心。
苍翊盯着信封看了半晌,原本凝重的神情反而放松了下来,看出怀里人的不适,他将人拉近了些,轻轻替他舒缓着腰部脉络,安慰道:“我本就没想着此事能一直瞒着,不论这信是送往何人手中,我苍翊纵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有事。”
平静无波的语气,话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拉回了南宫若尘有些恍惚的心神,腰间的力道恰到好处,他干脆软了身子倚靠在他怀里,叹道:“你若真不想我有事,该是好好顾惜着自己才是。”
苍翊在他腰间按压的手骤然一僵,眼前闪过一片血红,那是瑾竹心头的血在两人胸前蔓开的场景。
他怎么就给忘了,曾经发生过的。
若自己当真丢了性命,这人断不可能独活!
脱口而出之言,是有心,也是无心,他慌乱地攥住那人放在身前的手,哑声轻唤:“瑾竹……”
你别死……
我好好护着自己便是,只愿你别再舍了我,舍了你自己。
他也不知是怎么了,那天夜里所有的事都变得模糊,唯有那人举刀自尽倒在自己身前的记忆清晰地可怕,刺目的红,晃得他一阵阵心悸,哽塞地厉害,唯有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人,才能找回些许的安宁。
埋头在自己颈窝里的人处处透露着不安,南宫若尘翻转手腕,与他十指交握:“我并不忧心身份会为他人所知,只是此事,是有人刻意推波助澜。”
不止是这一件事,近日里发生在皇城中的诸多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而那幕后之人,他们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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