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阵风从身旁飘过,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翊王已经消失在门口走出了老远,灵犀理了一下思绪,快步走出门外,大夫说药得尽快抓回来才行。
苍翊赶到黎清院时已经有大夫在床前替南宫若尘诊治了,走进房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蹙起眉头,待看到床上的人剑眉蹙的更紧……
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清理过,只是依旧青一块紫一块的覆盖着,昔日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紧闭着,一身玄色锦服被一道道鞭痕撕裂,血迹斑斑,双手指甲血肉模糊……
前世初遇他时,黑暗的巷子里看不清他到底伤的如何,虽然出于好奇将他带回了王府,之后再他醒来之前便没再见过他。
即使后来查到了他经历过的一切,又如何能比得上亲眼看见的更刺激人心,苍翊双拳紧握,他不敢再走上前,紧紧盯着床上那人苍白的脸,心痛如绞。
“王爷,这位公子伤的很重,这些皮外伤倒是其次,虽然看着恐怖,只要用好药养着,过不了多久便会好全,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的蚀骨散,解药对您来说不是难事,只是这公子体内蚀骨散量下的很足且有一些时日了,以至于伤了筋脉,纵使服了解药,此后半年之内也切不可再动武运功了。”
有些事不是他不问别人就会沉默的,大夫见他愣愣地立在一旁不发一语,开口提醒道:“王爷未来之前其他人不敢乱动,只是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尚未清理,满身的鞭伤已经和衣物粘在了一起,贸然撕开定然疼痛难忍,还需王爷做个决定。”
猛然惊醒,现在可不是悲愤的时候,苍翊走上前,轻轻扶起床上的人,坐在床头缓缓将人拥入怀中,双手抓住锦服领口狠下心一把撕开,剧烈的疼痛使得怀中的人不住的颤抖,却依旧未曾醒过来……
满身的鞭痕映入眼眶刺疼了他的双眼,早有人端来了热水准备着,苍翊让人端到身前,伸手拧干盆中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怀中的人清理伤口,心狠狠地揪起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手指上的血污除去,露出没了指甲的指尖,竟是被人硬生生地将指甲掰断了……
每发现一处伤痕,苍翊对苍离的恨意便深一分,对南宫若尘的愧疚便浓一分,可是如今他什么都做不了……
清理好了伤口,替他上药,包扎,换了一身干净了衣服,才轻扶着让他缓缓躺下了,早在清理伤口的时候屋内的其他人便退了出去。
苍翊在床侧坐下,看着床上的人眉头紧锁,便是在昏迷中疼痛也不曾减少半分,等待消息的那几日,他不止一次的幻想着与他重逢的场景,见到他要如何开口,该如何向他解释现状,或是一句话不说静静的拥住他……然而真正重逢了,他满身疤痕昏迷不醒,他除了守在他身旁手足无措,竟是连碰他一下都不敢……
“王爷,解药已经送来了。”门外传来灵犀的声音,苍翊缓和思绪唤她将药端进来。灵犀将药碗端至床前:“大夫说蚀骨散的解药药性太强,需用适当的药方混合熬制后方能服用。”
苍翊从背后扶起南宫若尘,接过药碗,拿汤匙搅了一下,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才缓缓送至怀里人的口边,只是怀中的人薄唇紧闭,怎样都无法将汤匙送入口中。
灵犀在一旁看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许是中了蚀骨散的缘故,疼痛难忍,公子便下意识的牙关紧咬……”
灵犀话未说完,突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苍翊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未在意旁边尚有人在,俯身覆上了南宫若尘的薄唇,有些费力的将齿冠撬开,将药汁缓缓度了过去……
一碗药全部喂进去之后,苍翊让人躺好,起身看见一旁的灵犀满脸通红的垂着头,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不管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不会说让你忘掉你所看见的,但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奴婢明白。”
“下去吧。”
“是。”端着已经空了的药碗,匆匆出了房门,直到回到自己的小院,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天知道她刚才内心多么煎熬,恨不得立刻从房内消失,怪不得王爷十九了还未娶亲,原来是……断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本以为会被杀人灭口呢……仔细想来,明明还有其他方法让公子服药,王爷却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的用那种方式……未尝不是对自己的信任?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信任是有的,然而此刻的苍翊可没心思去考量灵犀的想法。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
“王爷,暗五回来了,未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门外想起了凌云的声音。暗五是之前按苍翊易容之后将南宫若尘从春风楼换出来的人。
皇室中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暗卫,这些暗卫一旦跟了主子,之前的名姓便已无用,皆以数字注明自己的身份。
翊王出生不久先帝离世,对于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胞弟苍蘭极其溺爱,加上刚刚登基时朝局不稳,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无法顾及太后的情绪,尚在襁褓中的苍翊便成了太后唯一的精神寄托。不顾朝臣反对,将苍翊早早地封了王,更是精挑细选了一队暗卫护他万全。
“嗯。”苍翊应了一声,突然想起霍展白还被自己扔在怡月阁,本打算安顿好了瑾竹之后再去找他,而看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伤成如此模样,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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