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缸边,指给我看:“我看它脑门上两个红点。那是要出角的。”
我:“……”两点红不高兴地又甩我水。
“它这气运磅礴,隐有龙势。龙是什么,是天下至阳之物。区区魄虫,一身鬼气,在它面前,自然有顾忌,不然你这玻璃做的门,怕也是很好进的。”张道长望着两点红,目露欣羡,“灵性之物,对修道者,大有裨益。小黎师父福泽不浅啊。”
我干笑两声。怎么能告诉他,这是我爷爷从不知道哪里抢来的呢。听起来两点红出处大有名堂,我还怕它真正的主人寻上门来,它主人一定很有些背景,到时候我吃不了兜着走。
张道长看了看我随意摊在地上的纸符,我连忙说:“我也是记不太清,大约照着您上回的布局,随便摆的。不知有没有用。”
他点点头,接过我手上递去的经书,在那翻阅。
方皓将我上下看了一遍:“你没有受伤吧?”
我说:“要不然撩衣服给你看?”
他说:“那你还得脱tuō_guāng,好看得彻底。”
我道:“青天白日tuō_guāng不好吧。”
两个人正在那打着成年人都懂的黄腔哑谜。一回头,小张章师父靠在门边看着我俩。小张章虽然年纪有十五六,但心性估摸着不过七□□,要不然张师也不会随身带着。被这么一小孩儿盯着,我老脸有些臊,连荤段子也讲不下去了。
赵泯眼珠子一转,拎着小张章说去给他拿冰棍吃。然后我不知为什么,脸就更臊了。
张子青捧着书道:“这是天玉觅龙经。”
我回过神来:“什么东西?”
张道长便把他那时所查,与手上的经书,一并徐徐讲来。他今天与方皓刚在火车站碰头,话还没讲几句,就收到我的短信,三个人急急忙忙赶过来。正好借此机会,一并说了。
他托了好友,去打听西南古家人,是否曾入南方来。好友探听消息后告诉他说,古家以往只在当地活动,不轻易涉世。只是约有十年前,却频频出门。听说是前任家主生病,他们要寻医治病。家主一倒,族里便乱起来,有人想要夺取家主的位置。古越便是其中一人。
我说他们家里搞内乱,他跑这杀人干啥啊。
张子青说你有所不知,这古越想要借机谋害古家主,被识破了后扫地出门,敕令他不得再入西南古家半步。后来几年他神出鬼没,修的不知道什么邪术,总之要真论起来,可谓是坏事做尽。给别人卖命,杀几个人,他是眼睛都不眨的。要不是最近碧琅与巫衍两桩案子令人发现了他的踪迹,这会儿连他在哪也不知道呢。
至于这天玉觅龙经,听名字也知货了,传说据书上所学,就可以找定龙穴寻得宝物。风水之说么,信的人自然是有很多的,什么事借用不到风水宝地啊。想要它的何止古越,只是这经书不止一册,且不是成册。早在这么多年的撕扯之下,裂成残卷了。
我翻了翻手里这本,后面确实少了几页。
张子青道:“小黎师父拿到的,已经算全了罢。”
方皓寻思了一会儿道:“张道长的意思,是说这古越背后或许还有人。”
我想到背后那抹阴凉的寒意,抖了一下,问道:“既然是他古家的人,就不能让他们出来收拾么。总得有人为这事负责吧。起码把人抓了。我们摆明了不是他对手吧。”
张子青摸了摸他的胡子,微微一叹道:“一个家族权势再大,也有地盘。古越既然是古家驱逐出门的族人,他们要管,早就出手了。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么。”
但还有一桩事我想不通。
“他早不来晚不来,干嘛跑碧琅兴风作浪来了。”
有理!聪明!替我把这话问出口的是赵泯。他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呼噜了一把小张脑袋。
张子青自我手中把经书拿去收进了布包,道:“这也是为什么我猜他会是受人指使的原因之一。天玉觅龙经流传于世甚久,古越乃古家子弟,不可能不知道这经书。他没道理现在才来寻事。而且天玉觅龙经,对小黎师父的作用,比对古越还要大一些。既然他用不着这东西,却还要借此生事,一定就是受人所托。还是近来的事。”
他转头问方皓:“方才一直没有功夫细问,碧琅有没有出过类似的事。”
方皓作为警察,较寻常人来说,是最直接接触案子的人。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奇怪的倒没有,都是一些寻常的抢劫偷盗案。近年来碧琅的市风还是不错的。”
我忽然想到一案,提醒道:“何东那案子不是挺奇怪的,说什么失心疯之的。”
方皓也正好想到这事,点头道:“对。要论起来,不是何东奇怪。是杨家人的本事大。”
张子青问我们具体情况,方皓就把一年多前的事情说了。当时那案子,人抓到了我就没管后续,因为方皓说杨家人不会让姓何的好过。如今我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何东当时被我算出方位后被捕归案,一直不承认自己对发妻有过罪行。但却也说不清为什么他要逃跑。他不认罪,警方不好屈打成招啊,就有人想,是不是杨家想多了,可能这本来是一桩普通的自杀案件。
我们聚精会神听方皓道:“后来杨蕊的大舅子出面了,说给他一晚上的时间。他能让何东说真话。何东就算是嫌疑人,我们也要保护他的安全。就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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