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心里倒也放心了一些。
待那老人走后。我余光眼见那黑色的虫子远远在林前飞绕,不出来也不进去。我心中一阵好笑。眼见四处无人,大声道:“既然约了我,怎么不出来见一见。”
幸好这里没人,听不到我说话。不然肯定当我是个神经病。
我在外头候得无聊,心想这人这么没胆识,估计也是没多大本事的人。要不我就进去和他玩耍玩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然,往后我才知道自己当时是多么不知天高地厚,也庆幸自己还算有点脑子,没有真的硬碰硬。
人家不睬你,或许不是因为怕你。只是不把你当回事。
我喊了几声后,林中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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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整个世界忽然都安静了。背后一阵发凉,寒毛竖起,□□在外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我倒抽一口气,直觉想要回头。脖子却明显感觉到一个尖锐的东西盯着。
“别动。”
我身后有人,我想。
那个声音轻轻柔柔,又十分苍老。他仿佛是十分平淡地说出这两个字,没有任何威慑力。但我就是能从全身肌体不自觉的紧绷反应猜到,如果我有半分异动,只怕就小命不保。不期然的就想起那个只有额上一个血点的年轻人。
我想到之前给自己占的那一卦,不要不自量力,非胜任者强行用事。于是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位师父,是你要见我吗?”我虽然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年纪大小,但看他的能耐,叫声师父,应该不为过。万一人家是个声音粗犷点的妹子,我要叫人大爷,呵呵,我能想到自己的下场了。
“你是个卦师?”
我算不上卦师。我只是个半吊子。然而我嘴上还是要给自己逞下威风:“业余爱好。”
“年轻人挺抬举自己。”
我分明就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不以为然的味道,心里一激动,刚想转头,却听他又说:“黎天启是你什么人?”
我心里一惊,他知道我姓黎我已经不奇怪了。但是他为什么会问起爷爷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但总觉得如果据实相告,可能会给老爷子带来麻烦。老爷子几十年呆在乡下,怎么会惹上这种阴阳怪气的人。
“我不认识他。我也不是卦师。我就是普通人,看了书拿来玩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想黎天启的后代,也不至于这么不经事。”
我不敢答话。
只听身后风声响起,一个轻飘飘的声音说:“你很聪明。少管闲事。”
脖间压力骤减,我知道他已经离开,立马起身回头。身后空空荡荡,世界仿佛一下回到正轨,该散步的人在散步,街上车灯如龙。那种阴沉沉的粘腻感还沉甸甸压在心上,我抿紧嘴,背上冷汗浸透了衣裳。
一种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失落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我想他或许不知道我姓黎。只是怀疑我和爷爷有关系,才引我出来相见。知道我与他想要找的人无关,就没有兴趣地离开了。对他来说,我这条命可有可无,他不放在眼里。直到这一刻,我才深深切切地体会到,人与人之间,力量的差距。
人一定是他杀的。
而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甚至连回头看他长什么样的勇气也无。
折腾下来,夜色已经深了。追去时生机勃勃,回来时有气无力。说的就是我。等我回到公寓楼下,警方已经离开了。有下午碰过面的人问我:“哎呀,楼上啥么事啦,警察都来了。”
“好像说偷盗吧。”我不知道方皓他们将此事定义为什么,有没有公布的打算,就暂且不破坏他们原定的计划。想了想嘱咐道,“你们在家还是锁好门窗。如果见到可疑的人,及时通知警方。最近晚上不要出门了。”
那人看看我:“小兄弟是不是便衣警察啊。”
我愣了下,失笑:“不是。朋友碰巧是。”
这么寒暄完才回到自家,一屁股坐在床上,想着今天没见到的那个奇怪的人。我摸出手机,翻到方皓的电话号码,正打算拨过去,屏幕亮了。正巧他打过来,我就接了。
他那边挺安静的。我问:“你在家里?”
方皓说:“在办公室整理材料。”
说着他问我后来去了哪里,打我电话没人接。我说我没看到手机来电。想了想,决定先问他案子进展如何,调查的怎么样。方皓说调查了一晚上,有了些眉目。那个年轻人姓刘,叫刘洪,没有固定工作,在每个单位呆两个月就走。听认识的人说他游手好闲,定不下心赚钱。也就一个月前,他神秘地和同事说要辞职赚大钱去,就离开了。
“后来就再没他的消息。你平时上下班,没注意过他吗?”
我屈膝靠在床头,拿笔记下他说的信息,道:“我起早摸黑,哪碰得到。”
方皓想想,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我坐起来:“你说什么?”
他咳了一声:“没什么。”
“谋杀的原因清楚了吗?”
“大概方向差不多。屋里什么都没少,就墙上缺了个东西。看形状像画框。”
但这我就有点不同意了:“这块墙的颜色和别处明显不同。如果你说刘洪一个月前才得到这幅画,挂的时间不足以让它变成这个颜色。”
方皓反问我:“那你说是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物业监控他们也调了,当天除了刘洪自己紧张兮兮跑上楼,他身后并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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