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吹过冬季特有的刺骨冷风,阳台的玻璃门大敞四开,窗帘被系在了靠栏上被寒风吹得忽上忽下。
林浩天向楼下看去,刚刚赶到的警察已经在楼下拉了警戒线,武警特警开了几十台武装车。警灯闪的林浩天,眼睛都有些花了。
林浩天苦苦隐藏了十几年的感情。
曾无知的认为,只要造成阮思行不重要的假象,就可以让阮思行免受牵连与波及。
然而因果循环,林浩天想,
他终究还是栽在了自己惯用的手段上。
他永远都在让阮思行等他,
但是阮思行等到的永远都不是他。
林浩天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维,甚至控制不了自己随意走动的身体。
就好像他的思维和身体分离开了,又仿佛现在的林浩天不是真正的他,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直到踢到了倒扣在窗边的花瓶,林浩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碰倒了什么。
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叫声极其凄惨,从花瓶中噌的蹿了出来,下一秒便没了踪影。
是阮思行前几天捡回来的野猫,大概从林浩天进屋之前就一直都在叫,
只是林浩天没听到而已。
脚下也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林浩天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块手机的主板。
就像是浅眠时猛然惊醒,林浩天的思绪与身体瞬间融合。
他伸手捡起扔在地上的主板,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几下,一双眼睛逐渐犀利起来。
城市的另一侧,被注入肌肉松弛剂连续转乘了数台车,而后又被打了一针麻醉剂的阮思行终于抵抗不住不断生效的药物,捂着腹部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60章
阮思行失踪不到两个小时。
林浩天在郊外一个停止施工的偏僻工地里找到了傅晟。
林浩天闯进地下室的时候,傅晟整个人都是惊愕的。
拿着文件袋的手停留在半空,仰头看向林浩天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味与霉变的味道,潮湿又阴冷。
老式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从地面上吹来一阵阴风刮的电线来回摇曳,光亮忽明忽暗。
林浩天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并没有往下走的意思。
灯光正下方,几个男人正伏在一个人身上玩的不亦乐乎。
见有人夺门而入,惊慌失措的站起身一哄而散。
唯独留下水泥地面上衣不蔽体,奄奄一息的苏默。
林浩天对此视若无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傅晟,语气强硬且不容拒绝:“阮思行人在哪儿。”
听到这句话,傅晟一时大脑充血,脸上不知该做何表情。
他从南洋花园劫走苏默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林浩天动用各种关系找人的消息在a市黑道上闹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几乎稍与黑有染的街头混混都知道,本市赫赫有名的林爷,金屋藏娇宠了多年的小情人失踪了。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林浩天出了人、尽了力却从未见他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傅晟不是没有拿苏默与林浩天谈过条件,也不是没有给林浩天发过苏默被折磨的照片视频,但所有的威胁得到的答复都极其模糊、模棱两可,导致傅晟一直摸不透林浩天的意思。
傅晟知道,他现在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中央下发文件,国安局成立了特别调查组,成员保护的密不透风。和他交往甚密的高官都不清楚这些人的具体来头,可见政府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整顿这些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按理说,傅晟也算是一条占据北方大片区域的强龙,手中握有的权利、金钱与人脉起码不会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不幸的是,林浩天的插手,让他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一个月的时间,即便傅晟试图力挽狂澜,也避免不了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失去一切锒铛入狱的局面。以往交情不浅的人脉网霎时对他避之不及,从傅老爷子手上接过家业以来,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了现在,傅晟从未如此狼狈过。他承认,这些年手中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贩卖军火、走私毒品、经营sè_qíng场所,他傅晟哪样都有所沾染。但是即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即便偷渡出境是最好的选择,他却偏偏不想就此罢手,因为他咽不下这口气。
傅晟不明白,与林浩天从最初看似双赢各自得利的合作,到最后谈判决裂彻底翻脸,中间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林浩天为什么所走的每一步都能环环相扣步步为营,一路走来逼得他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
仿佛一切走向都早已被预知,不论他如何尝试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法逃脱那张无形的网。
既然林浩天坚不可摧,那么只能从林浩天身边的人下手,傅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林浩天宠上天的苏默。然而此刻傅晟才意识到,这张费力得到的王牌,不过是林浩天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大张旗鼓丢弃的一枚棋子,一文不值。
苏默失踪了一个星期,林浩天都没有找到的地方。
阮思行只在这里停留了不到半个小时,林浩天便相当准确的找到了地点。
鲜明的对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林浩天真当手段了得,拿块石子儿当珍珠,偏偏他傅晟还当了真。
握着手中的档案袋,傅晟在桌子上重重的摔了两下,在寂静无声的逼仄空间内显得异常刺耳。他为了出口气,为了证明他不比林浩天差,为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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