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想着,便如此做了。
不知过了多久,二月红轻蹙着眉心,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被紧紧拥着,下巴枕在对方肩膀上,虽然枕得并不难受,姿势也不算难看,但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佛爷?”他试探地唤了一声。
张启山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细观二月红面色,喜道:“你醒了?”
二月红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张启山,不确定道:“佛爷,你这是……”
张启山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太过暧昧,但面上仍表现得一派坦荡,不疾不徐地改抱为扶,口中问道:“可是混沌对你施了移魂术?”
二月红有些惊讶:“佛爷,你怎么知道?”
张启山没有回答,追问道:“他将你带去了何处?可有对你做过什么?”
“这个嘛……”二月红沉吟了一下,不确定现在对张启山全盘托出是否合适。
张启山却将他的迟疑视作有难言之隐,指尖力道骤然一收:“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二月红痛得皱了皱眉,尚未开口,便见一旁突然显出一个人来,指着张启山抗议:“张家小儿,我好歹是妖邪界有身份有地位的上古邪兽,我若看中了谁,势必会让他心甘情愿地跟我,绝不会亏待了他,才不会干那偷鸡摸狗的cǎi_huā行径。”
张启山见此人面目陌生,但听那腔调,便猜出必是改容换面的混沌,眉间一寒,起身道:“前辈竟还有脸面现身。”
二月红扶额:“前辈,您不是答应将我送回便离开的么?”
“亏得我没有走远,否则还不知道这小子在背后如何编排我……”混沌话说一半,突然一顿,用力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这屋子里残留着梼杌那老家伙的气味。”
张启山默了一默,这两只邪兽的嗅觉,真是谁也不输谁。
二月红狐疑地看向张启山:“梼杌来过了?”
张启山因碍着混沌在场,有些话不好讲明,只含糊道:“他跑来提醒我,说你……病情加重了。”
二月红沉默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不过。即便梼杌不来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但张启山为了帮他求药,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虽然最后收效甚微,他又如何能有怨言。
他正想开口安慰几句,却听混沌插嘴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就是那梼杌老儿往小美人身上吐了一口梼息嘛,正好张家小子体内封着穷奇神魂,又恰好他们俩是双修伴侣,你跟穷奇借一口气息,将梼息引出来不就好了。”
二月红心下有些吃惊,之前他与混沌单独相处时,未见混沌对自己的病情提过半个字,原以为他不曾察觉,却没想到对方早就看出了原委。
张启山见混沌说得如此轻巧,没好气道:“这不正中梼杌下怀了?”
混沌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抚掌笑道:“是了,一旦借了这口气息,穷奇就有可能觉醒——我还怪道梼杌为何对小美人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却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
张启山见他笑得刺眼,皱眉不去看他,却听混沌继续道:“不过眼下有我混沌在此,恐怕要让那梼杌老儿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张启山与二月红一听这话,同时转过头去看他:“前辈的意思是……”
混沌神秘兮兮地道:“梼杌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们,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在不刺激穷奇神魂的前提下,将梼息之毒解掉。只不过……”混沌皱起眉头,一脸为难地摸起了下巴。
张启山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办法操作起来有些麻烦。更何况,我家小美人我都还没……怎能平白让你小子占了便宜。”
张启山虽听他一口一个“小美人”叫得别扭,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直言道:“前辈如真能解得二月红体内之毒,我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竭尽所能报答前辈救命之恩。”
混沌摆手道:“我要你报恩何用?我既救的是小美人的命,自然要小美人亲自报恩。”
二月红作礼道:“晚辈自当涌泉相报。”
张启山生怕混沌借此机会提出过分要求,正要劝阻二月红,便听混沌紧接着道:“我看你与那蓬莱仙人颇有渊源,下回若是再去蓬莱岛,你能否想办法帮我破了那道仙障?”
“这……”二月红有些为难,“我连自己是如何通过的都还没弄清楚,又如何帮前辈破之?”
“这个不急,你可以慢慢想,只要你有心帮我,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张启山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蓬莱岛,什么仙障?”
二月红只得老实告诉他:“其实前辈是带着我去蓬莱岛游历了一番,但岛上设有仙障,我入得,前辈却入不得。”
张启山觉得两人此举实在荒唐,淡淡问了一句:“那你可见着仙人了?”
“不曾,”二月红摇了摇头,“那岛上荒芜一片,莫说是仙人了,就连一处像样的屋子都不曾瞧见。”
这话题一时扯得有些远了,张启山没法理解两人怎会有那闲情逸致跑去东海游仙岛,也实在不甚关心混沌为何执着于破那仙障,见混沌所提条件并不会威胁到二月红人身安全,便也放下心来,向混沌拱手道:“那么,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解二月红体内之毒,还望前辈赐教。”
混沌似乎很满意张启山此刻恭敬的态度,捻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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