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捷出门前看了我一眼,如同被戏弄一般尽是不悦。
关上门,我回头看着濮柯,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濮柯转身走回客厅里,“吃晚饭了吗?”
我想了想,转身上楼重新回到他的房间里。我将刚刚徐捷躺了片刻的床单揭掉,抱在怀里走下楼,“我去扔掉。”
“放在门口吧。”濮柯说的很淡。
我听他的话,将手里的床单堆在门口。
濮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温不火的说,“我一会儿收拾完垃圾,一起扔掉。”
我吞咽着口水,这话说的我心里七上八下,听不出意味,“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在等你……”濮柯走到餐桌旁坐下,抬起头看着我,“你呢,一起吗?还是吃过了?”
我吃过了晚饭,毫无食欲。可看着一桌子的菜,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很想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似乎那是属于我的位置,“没吃,想跟你一起吃。”
濮柯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我的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他坐在我身边,始终没有开口询问,就好像刚刚的闹剧没有发生过一般。我闭上眼睛想了想,主动交代,“我跟徐捷是在美国认识的,他当时交流去我们高中,我回来之后才有了联系。”
“恩。”濮柯点点头,余光看了我一眼,没有再接话。
我自知与他看待问题和处理事情的方式有着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此时他如果面对的是与他一般年纪的人,很可能相对无言选择粉饰太平的方式将一切抹去。我沉不住气,也做不到处变不惊,“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濮柯放下碗看着我,嘴角勾了勾,“你做了什么事情,我应该生气?”
“你难道不想知道刚刚在屋里发生了什么?”我转头迎上他的目光,面上表现的毫无惧色,心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濮柯伸手捏住我的后颈,思索着说了一句,“我在努力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你做了什么事情,只要是想清楚的,我都支持你。”
尊重……
我想起外公外婆对我喜欢男性的态度,他们为我好,却极力想要打压我原本的念头。
我想起从小母亲对我的管教,她对我的爱的炙热,却在很多事情上不闻不问。这源于她自己也还没有成熟到为我指引方向,绝非尊重。
濮柯用到这个词,让我心中顿时产生难以名状的暖流。
“你不觉得我是个孩子吗?”我握紧拳头问他,“哪个家长想要尊重一个孩子的想法?……也许你只是不在乎!”
濮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还想我怎么在乎你?”他说的波澜不惊,声音如丝绸般滚动进入我的耳朵。可我听着却异常尖锐,左胸阵痛。
我点点头,再也无法忍耐。我推开他的手,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身上。濮柯起初有些抗拒,我便用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你别动,我就是想这么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俯身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对不起……我就是在乎你而已,如果你在乎我,那我也在乎我自己……”
尊重二字对我来说太过沉重,却也是一种权利——濮柯给予了我与他对话的权利。
濮柯的手顺势拍了拍我的后背,“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我带个人回来就是想气你而已……”明明是我做错事,窝在他怀里却将这话说的特别委屈。
“我知道。”濮柯无奈的轻笑,接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他总是喜欢这样揉我的头发,掌心的温度让我有安全感,也让我昏昏沉沉。
我忍不住又往他怀里凑了凑,直到与他紧紧贴在一起,“我生气你为什么要在意那些道德束缚,我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些lún_lǐ眼光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濮柯没有接话,许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我闭上眼睛,感受鼻息中都是他的味道,与卧室内一样的味道,“你会不会这样做,为了我让我离你远一点,故意带个人回来?”
濮柯被我的问题逗笑了,“有用吗?”
“没用!”我张开嘴轻咬他的锁骨,舌头顺着皮肤舔过去。
濮柯皱眉避让,停顿了一会儿才接话,“我不会那么做……你不要胡思乱想。”
“因为你不屑那么做……”
“因为……”濮柯收紧手臂,将我搂在怀里,“我跟你说好了。”
对……在他还不知道我是他儿子的时候,我们有过类似的承诺。
我百感交集,吞了吞口水道,“你能不能比现在再多在乎我一点……或者像现在这样也行,一直这样。”我说着,将脸颊埋进他脖颈之间,“我们说好的都算数,一直算数……”
“好。”
我一晚上都窝在他的怀里,他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他吃饭的时候、看书的时候,甚至去扔垃圾我都始终像个尾巴般尾随其后。
临睡之前,他给我拿出新的床单。打点好一切之后,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去楼下睡。”
“别……”我条件反射出声阻拦。
四目相对之间,他的神色透出无奈。若是我开口要求,他一定会为了满足我而留下。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我心里清楚:无论靠的多近,只要他不想就什么都不可能发生。
“还是我下去睡吧……”我说着,从床上站起来,踩着拖鞋走到他面前,“这个是你的房间,你留下吧。”
濮柯看着我笑了起来,温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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