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不是说了吗今天好不容易可以独处,有人在一边麻烦。”孟元年将薄荷叶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就顺手塞进了莫清弦的嘴里。看着他苦着脸瞪他的样子,他就觉得心情异常的好,连日来的疲惫也仿佛消散了一般。
莫清弦吐出口中的薄荷叶几步上前拽住孟元年的手,偏着头指着一侧的圆形拱门说道:“从这道门过去就是后院,我家那棵桃树就种在那边的亭子旁,我带你过去。”说完也不等孟元年答话直接就穿门而去。
第48章 贰十一(2)
四月的天,熹微的阳光从零零碎碎的树枝间倾洒下来,因是清晨,阳光还带着点露珠的水汽,在空气中氤氲出缥缈的薄雾。
孟元年穿过拱门,一抬头就看见莫清弦站在不远处回头朝他看来,右手举在头顶挥手冲他催促着:“阿元,快点。”
阳光正好正面落在他的脸上反射出刺眼的亮白光芒,他有些长的头发在一侧头间划出不规则的圆形弧线,他双眼因为阳光的原因微微眯起来,修长的眉攒在一起,五官模糊如梦似幻。他背后一大棵粉色的桃树灼灼盛放风吹来散开漫天漫地的粉色花瓣,也成为了眼前这个人的背景。
他大声笑起来,伸手在空中胡乱的抓了几下,突然向桃树奔跑而去。风吹起他白色的上衣,隔着漫天的粉色花雨,孟元年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花瓣扑了他满身。有种如置幻境的错觉。
他看见莫清弦笑着向他走来,迎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的看见他舒展的五官挑起的眉,微张的唇。他向自己走来,白色的外套在空中分割出明灭的光影,他抬手将手中开着粉色花朵的桃枝别在他耳间,声音像珠玉一般泠泠似弦歌之声。
他说:“阿元,送你。这样更美了,是我喜欢的模样。”
孟元年抬手握住他纤细秀长的手指,眼角娓娓上挑眼里沁出温柔的蒙蒙暖意。如果,这就是你喜欢的样子,我愿意。愿意一直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他低头轻轻地吻在莫清弦的额头,桃花纷飞中他能闻到从莫清弦身上传来的浓烈桃香,灼灼其华,只一亲吻便口齿噙香。绕在鼻尖缠上心头。
孟元年微睁着眼从莫清弦头顶翘起的发丝间看到他身后的大片粉色光景。天地间,仿佛再也没有声音能入他耳,再没有人能入他眼,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莫清弦和那一树灼灼桃花。
靠坐在亭子上,微风拂面,莫清弦惬意的仰躺在孟元年的腿上。看者上方孟元年低着头,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脸显得更小了。下巴尖尖的却莹润饱满,他时常会想不知道孟元年是怎么长得,明明同他一样是个男孩,却长成这般妖孽的模样。
他抬着手抓着孟元年垂下来的发丝,低笑着说:“阿元,你可千万别留长发,不然得万人空巷看杀卫玠了。”
“呵!你读书读傻了?我可不会坐马车,更重要的现在可没人丢水果给我,最差也得是几朵油菜花吧。”孟元年轻轻地捻弄着莫清弦的耳垂,太过和乐的场景了,让他竟有点舍不得从这个梦境般的环境中醒来。
“油菜花?你怎么想到那儿去了,一般人不都会说什么玫瑰香槟的吗,你真煞风景。”莫清弦微嘟着嘴冲孟元年埋怨一句,“还号称天才呢,一点诗意也没有。”
“那我该怎么说?”孟元年笑起来手指拂过他的唇间激起一阵颤栗的心动来,他突然就那样低下头亲上去,莫清弦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微动,就听见他带笑的声音从唇间传来:“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莫清弦觉得自己的眼睛里炸开大树大树粉色雾气,迷蒙了他的眼,却安心又甜蜜。
阿元,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
第49章 贰十二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莫清弦
孟元年同莫清弦直到晚上才下山各自回家,因为两年的事,莫柔一直很是限制莫清弦在外面留宿。偶尔的不归她还能承受,若是经常她就会因为担忧茶不思饭不想,莫清弦为了母亲,也只能忍着不舍回去了林家。而孟元年因为有事要处理在林家很不方便,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房里他第一件事就是将莫清弦白日里送他的桃枝珍而重之的放进了一个长条的檀木盒子里,若是有人在他旁边,定是要心痛的说他暴殄天物了。而他却看着盒子里的桃枝,神情温柔,手指一遍一遍的抚过上面的花苞,散落的花瓣,以及乌黑的枝身。
直到有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才合上盒子,神色微敛换上一副冷肃的样子。
“有消息了吗?”
“少爷,上海那边出了点纰漏。”
孟元年瞳孔微缩,转头看着来人:“捡重要的说。”
“是,少爷。”那人恭敬的站正了身,语气郑重的回答:“前几天曹家那位继夫人去了上海,我们也才刚刚得知浦东那位会长的老婆是邵夫人的堂妹,如今这位邵夫人有个小女儿从小就送到上海那位会长夫人名下教养着。这段时间我们在北京动作太过频繁,在曹夫人去上海的第二天,浦东那边的案子被那位会长给压了下来。”
孟元年握紧了右手的拳头,脸色难看的冷声说:“竟小瞧了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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