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细细密密爬满了胳膊,立冬颤着声音,“教……教主啊……不……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我好像突然瞎了……”
夙叶邢:“……”立冬之前不是邢堂主吗?为什么能这么怂?
像是知道教主心里在想什么,立冬委屈:“人死了还能变鬼的吗……属下之前都不知道的啊……”
“啪”的一声,左侧的窗突然被吹弹开,黑黝黝的窗口像张着血淋大口的猛兽。
立冬抖了抖,斜眼瞥到一个白影从窗外晃过。
“……!!!教主!窗外……窗外有鬼啊……!”
夙叶邢微微蹙眉,不理会怂到不行的堂主,转而把注意力放到旁边一直很安静的独孤小鸡身上。
被无视了的立冬:好可怕qaq为什么教主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qaq
从刚刚蜡烛灭掉到现在,独孤小鸡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
教主只在床`事方面见识过他爱鸡的胆子,现在看来,小呆鸡只怕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胆。
想到黑暗中,独孤小鸡那被吓得水汪湿漉的双眼,夙叶邢就忍不住心一动,把大掌绕到桌底,很是准确地握住了小呆鸡的肉爪子。
唔……粘了红枣糕屑,有点黏黏的。
独孤小鸡反手拍了拍夙叶邢的手背,嘴里还塞着满满的红枣糕,含糊不清道,“别怕。”
夙叶邢:“……”
突然,一圈昏黄的烛光出现在楼梯上方,几人抬眸看去,只见一身着红色长裳的女子从黑暗中缓步走下来。
烛火明明灭灭,摇摇晃晃,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映衬得那双杏眼越发流盼生辉,琼鼻玲珑,朱唇皓齿,好一个绝世佳人。
“几位客官,真是抱歉,没料到今夜风大,竟把烛火都吹灭了……打扰了几位爷的雅兴,真是本店的疏忽……”娇滴酥媚的声音有如玉珠落盘,女子款步姗姗地走近,俯身把手里的莲花烛台放置于他们的桌子中央。
随着女子前倾的动作,那雪莹的酥`胸`半`露,微微晃动。
一股清冷的幽香于几人鼻尖绕过。
“你个死婆娘!看见……嗝……看见男人就想倒贴是吧!”满身酒气的男人怒骂着从楼梯上摇摇晃晃走了下来,揪着女人的头发咧嘴道,“……看老子今天打不打死你!”
一股郁气从胸膛处升腾起来,独孤小鸡气鼓鼓地甩开教主的手,一屁股站起来,抓住醉酒男人即将对着女人挥下来的巴掌,奶声奶气一字一句道,“……杀人犯法的。”
这不是左护法的口头禅么?
场面很严肃,教主在一旁却差点笑出声来。
当年岳父肚子里怀了小呆鸡的时候,就被迫听左护法念了整整七天七夜的佛经,莫不会是那个时候就落下的病根吧?
他的呆鸡,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橘黄色的烛火打在独孤小鸡的侧脸上,照得那双眼漆黑晶亮,纤长乌黑的睫毛卷翘着,那柔软的唇此刻微微抿着,粉莹滑腻的脸颊让人直想咬上一口。
夙叶邢盯着小呆鸡的侧脸,眸里一丝暗红的血色一闪而过。
那样认真的眼神,怎么能落在别的男人身上?
醉醺醺的男人发了狠,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一把将独孤小鸡推开,“……你小子!……是不是就是这个臭婆娘的姘头!”
独孤小鸡没料到男人这么大的力气,一个踉跄就往后倒,“砰”的一声撞在了楼梯阶上,震的整个楼梯都摇摇欲坠。
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独孤小鸡却愣是忍着痛没有吭一声。
浓烈的血色从教主眼底溢开,只见墨色身影一动,便已移步到了醉酒男人的面前,伸手狠狠掐住了男人的喉咙,五指深深陷进了他的脖子里。
男人被凌空提起,眼睛像死鱼一样凸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涨,指尖发白使劲扒拉着紧箍在他脖子上的力量,悬于半空的双腿踢蹬着,使劲张着的嘴从喉咙里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只要手腕再稍稍用力些,这个人的血管就会破裂开来,颈椎脱裂移位时还会发出的清脆悦耳的脖子扭断声。
红衣女子扑过来抱住教主的腿,梨花带雨地哭嚎道,“大爷手下留情啊!这个混球只是喝醉了犯了浑不是故意的!求您了!求您了!手下留情啊!!”
立冬眼看事情不对劲,起身急急劝道,“教主……”
完了完了,左护法不在,不知道有没有人能镇得住教主了,要是教主动手杀了一个人,那么所谓的武林正派就有了讨伐魔教的理由,到时候,自老教主逝世后的太平局面就势必被打破,江湖纷乱又起,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如今江湖上的太平只是表面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正等着魔教走错一步。
以魔教实力来说,就算天下纷争也没什么好怕的,甚至只要肯花费些年日和代价,一统江湖也不在话下。
可是那样舔刀噬血的日子,他们几个,是一日也不愿意过了。
呼呼冷风作响,桌上唯一一盏烛火也被吹灭掉,鼻尖处萦绕的冷香散去,夙叶邢一怔,眸中血雾渐渐散去,恢复了常色,蹙着眉把手里的人随手扔了出去。
醉酒男人狠狠撞在大柱上,哇啦吐了一口乌色的血。
夙叶邢只觉心中莫名有些乱,唤那哭得满脸是泪的女人去把烛火点上,杵在原地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
整个客栈静的只有醉酒男人低低哀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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