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纳什侧身,教堂副本有结界,零星灯光从里面透出来,他瞧见那是个身形颇瘦、穿着及地斗篷的男人。
他想了想,从背包里翻出半只裹好的烤山猪腿扔过去。
那人“哎呦”了声,边咳边喜道:“多谢多谢!”便狼吞虎咽起来,一副饿了十来天没吃饭的模样。
这游戏号称第二世界,自然吃喝拉撒都得有,只是脏污自动刷新的快,野外才不显得脏。虽然理论上饿是会饿死,但阿维纳什刚玩游戏,先前都在跑任务,还没见过这么混的这么惨的。
那人含含糊糊道:“你来一点?”
阿维纳什摇头,他寡言,不想多呆,又扔了瓶水过去,打马便要走。
那人灌口水,在后头嚷着:“你叫啥?喂大兄弟,做好事留个名呗?”
阿维纳什停住,侧过身摇摇头,依旧不言语。
那人扶着一边的石碑站起来,咽下嘴里的肉,一瘸一拐的往他的方向挪,低声嘟囔道:“嘶——真鸡儿疼,煞笔领主真是日了狗。”
阿维纳什微微皱起眉,有些不适应这人骂的词。
只是那人腿上受了颇重的伤,走动时斗篷掀开,血腥味突然大了起来,伤势颇重,阿维纳什停顿片刻还是下了马走过去。
那人见他过来,立刻松口气跟个无赖似的坐在地上,道:“大哥还有药水不,我的用完了,借我点救急,赶明儿我还你。”
他说这话是踟蹰好久的,因为月黑风高杀.人夜,显现自己重伤在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上是找死,但是又实在熬不下去,看面前这人的装备才刚转职,想来重伤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那人重重喘口气,咳嗽声呛血。
阿维纳什走到他面前,拿出仅存的几瓶血药递过去。
那人如见甘霖,接过手熟练的撬开瓶塞倒进嘴里,比阿诺这种血牛肉盾还熟练。
近看才发现他的右手伤势极重,像是骨头被抽走了,软哒哒垂着不能动,裤子和胸腹撕开一个大口,血还在流。
那人喝了几瓶因为级别太低不太抵用的血药,也算缓了口气,喘半响没等到药效发作,只好叹道:“罢了,我估摸着真得抛尸荒野,这种重伤debuff要虚弱一周啊,□□的boss。”
他叹了会儿,似乎放弃治疗,斜躺在地上有气无力,还不忘啃猪腿,脏污和油腻都混成一团。他浑不在意,呼吸断断续续,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用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对阿维纳什笑:“多谢你哦,真不留id?相识一场就是缘分啊。”
阿维纳什居高临下想了想,将他抱了起来。
那人一怔:“疼疼疼——喂???干啥??”
抱着人上马侧坐,小心避开他腿上的伤——这着实是很难的一件事,于是只能抱紧些。
那人倒知情识趣的很,一点都没挣扎,十分自然的仰起头:“去哪儿啊大哥。”
阿维纳什:“……”
他低头看一眼,指了个方向,那人试探:“青石镇?”他点了点头。
那人笑:“哎呀,你可真好心——不怕我半路劫财劫色?”
伤成这样也没死,还有力气劫财?阿维纳什用眼神传达了这句话。
那人与他对视半响,对着面瘫脸忍不住喷笑,笑着笑着又咳血,咧嘴喊疼。
近看才发现这人长得不错,大约二十三四的模样,只是血污太重,半边脸全是血,一只眼已经睁不开了,原本约是有半截面具,此时也碎的只剩一个角。
阿维纳什替他摘掉碎片,免得刺到脸庞伤上加伤。
没见过要死了还这么闹腾的,因为是游戏,可以调整痛感,大概是他调低了些?
距离青石镇有半个小时的路程,那人却只过了十分钟就开始晕乎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坠。
阿维纳什撑住他,隐约听他低声问:“你的id?”
没人回答,那人似乎使出最大力气了,稍大声:“你的id是什么?”
阿维纳什:“……”
他眼眸微沉,看着已经半昏迷的青年,答道:“……勇敢的心。”
青年应了声,嘴里呕出血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也不知还有没有知觉,喃喃道:“嘿呀,这么骚气的吗?”
阿维纳什:“……”
青年闭着眼说了句什么,似乎是报自己id。马蹄风声太大,他没有听清,只觉心中一紧,果然半分钟后手中一重,这人便死了。
游戏里死去的人会掉经验,有几率爆装备,原本的尸体会在十五分钟后刷新消失,而玩家则会等尸体刷新后,在最近的复活点复活。
根据死前伤势,复活后还会存在不同程度的虚弱debuff,最严重的是杀.人太多的红名或者在死亡区域的声望为仇恨,这类死亡虚弱会导致属性削减百分之95,持续一个月。
他前20级是阿诺以最快途径刷任务刷出来的,并没有太过惊险的情况——即便是刚才刷本,因为机制问题也没受到什么折磨,小怪群攻一口就把他喷死了,一瞬间的事。
并且理论上而言,副本死亡应该不会有虚弱buff才对——也许是他对游戏还不了解?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死在他怀里,早年在军队也有人牺牲,但那时情况紧急,架势机甲远远相隔,并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冲击。
……虽然这是虚拟的。
阿维纳什立在原地,等青年的尸体刷新后良久,方才疾驰去青石镇——就差十几分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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