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不骗我?”
“我从来不骗你。”蒙卿道,“我不走,你把刀放下。”
迟关瞳孔微颤:“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蒙卿心里一痛,这样的迟关让他难过,他宁愿看到他嚎啕大哭,哭得再丑一些都无所谓。
“我知道,我知道。”蒙卿点头,“我不走,我答应你了。”
迟关缓缓将匕首放下,蒙卿忙将刀拿开了,他将人一把搂在怀中:“你从哪儿学的这些东西?要吓死我吗?!”
迟关抱着蒙卿,好一会儿又道:“如果那位阁主真的出了事,你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自己吧?”
蒙卿一顿,没说话。
迟关心头的矛盾像把锯刀,来回拉扯,好一会儿他才闭了闭眼,颓丧道:“算了,你还是去吧。”
“迟关?”
“我不想因为我,让你错过重要的东西。”迟关喃喃,“我已经错过了,不想你也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大结局~当然是he啦。
第18章 第十八章 很幸福
迟关一个人留在了村子里,蒙卿陪着他直到他不安地睡着,才跟着黑衣人离开了。
翌日,迟关醒来,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了蒙卿的存在,狭小的屋子居然显得格外宽敞空荡。他心里不知抱着什么期待,低低地喊了一声:“呆熊?”
没有人回应。
迟关呆呆地看了房梁一会儿,拉起被子将自己埋起来,放声大哭。
这一次,没有人因为听到他的哭声而急急找来,也没有人因为不想让他哭,而竭尽全力地哄他。
原来没有了那头呆熊,自己居然会如此寂寞和恐慌,居然会如此害怕和难过。
这跟会不会饿死没关系,也跟能不能好好地活下去没关系,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失去那个人,只是如此而已。
早已习惯的体温,早已习惯的拥抱,早已习惯亲吻时扎人的胡渣,这些他都不想放开。
迟关懂了:哦,原来我是喜欢呆熊的。
迟关在被窝里哭到声音沙哑,眼眶红肿,然后才爬起来洗漱一番,去厨房拿了蒙卿给他准备好的饭,他不会热饭,想了想就直接这么吃了,结果当天中午就拉了肚子。
蒙卿给他准备了很多干粮,还有村民热情送来的吃食,可除了干粮,迟关瞪着那些鲜活的食物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们,最后还是拿了干粮,一点点啃起来。
他在屋里龟缩不出,就这么待了三天。蒙卿没有回来。
第四天,迟关学着洗衣服,打扫屋子,处理因为天气太热而坏掉的食物。
第五天,迟关去村民那里打听附近有没有哪里招工的消息,他来到附近的小镇,在一家旧书店里帮忙看书,小镇上读书的人并不多,迟关闲得无聊,便独自看了起来。
有些书中的故事很眼熟,迟关恍然想起,似乎是夫子教过的。
迟关一时觉得很委屈,缩在小小的店门口,抱着书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周围的人都好奇看了过来,小镇里的人还算心善,围着他嘘寒问暖,迟关有苦说不出,只得哭着摇头,一边抹眼泪,一边紧紧地捏着书本。
有人猜测:或许是因为书卖不出去,这孩子害怕被赶走,所以太伤心了。
于是大家便好心地买起书来,也有那些不识字的大婶大妈,说是买回去送给孙儿,于是等外出的老板回来,一见书卖得不错,觉得迟关长得一脸福气,似能招财,便兴高采烈地给他涨了薪酬,好吃好喝将人供了起来。
迟关学着晒书,卖书,闲得无事便跟着店老板学写对联,写寿贴,以前不肯好好学习的东西,现在倒是肯认真学了,却也不知学来到底还能有什么用。
以前父亲希望自己走仕途,不再经商,可自己没能如家人所愿,如今再想回去也不可能了。他早该是个死人,就算不是死人,被太子一党利用完,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四弦城他是回不去了,仕途自然也就断了。
迟关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没事做就看看书,写写字,这是他以前根本不敢想的,现在却发现了其中的妙处。
沉在书中时可以忘却现实的很多事,其效果倒是有点醉酒浇愁的意思了。
时间飞逝,盛夏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入秋,又入了冬。
大雪飘起来的时候,迟关用赚来的钱买了被褥、一节风干的腊肉和一双厚底靴子。
他穿着蒙卿给他买的夏天穿不了的衣服,将店里最后一点对联卖光,提着腊肉坐着驴车回村子里。
村子里一个卖货郎,每天都会赶着驴车进镇,傍晚回家。
迟关总坐他的驴车,来来回回,两人便成了朋友。
接近年关,镇子里的店门都关门了,书店也早早歇业,迟关这些日子不用再去做工,他的对联已经写得很好了,虽然他只负责写,出对联的人是老板,但他清秀的字很受大家喜欢。
他在村口下车,步行回了院子。
先将腊肉放进厨房,再去屋里生火,将外套脱掉,拍掉雪挂在门后,随后将门窗打开,给屋子透透气。
他挽起袖子,将头发扎起来——他已经很会扎头发了,再也不是刚开始时候那样乱七八糟。
他去厨房烧上水,瘦小单薄的肩膀这些日子因为担水而慢慢变得可靠起来——一开始他担水的时候还会将水桶打翻,往往来回五、六趟,才能将水缸储上一点水,现在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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