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劲?!”在江月白主动跟林徽末打招呼的时候,那两人说的话,他听在耳中,似乎那人之前中过毒,如今正待重修,似是炼气期。那人长得虽好,但他对男人没有半点兴趣。
江月白按着心口,那里正扑通扑通乱跳。她抿了下嘴唇,伸手拉住了自己的同胞弟弟,柔声安抚了他一番。确定他不会去找麻烦,江月白才将弟弟放走。
待得胞弟离开,江月白垂下眼,面上的娇柔之色褪得干干净净。她的手指用力攒在一起,心下有些悲凉。
她生即为玄阴之体,是上好的炉鼎体质,却也因此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从小到大,族里的女孩子只见她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羡慕怨怼,可谁知道她如今被娇养着,不过是为了日后卖个好价钱。
她身为江家嫡女,又有水木双灵根,本该修行的是江家嫡传的《控水诀》。可偏偏因为这玄阴之体,她不得不修行的是族老弄来的不知名功-法,进境虽快,却如空中楼阁,令她心生惶然。
所谓炉鼎,就是以己身精华供给采补者,让采补者功力大进的同时是炉鼎的油尽灯枯。本是能够超脱凡尘的女修,姿容不俗备受推崇,却终有一日会被当做炉鼎作践,一身修为都保不住,江月白岂会甘心。
好在她这个同胞弟弟跟她一条心,暗地里将祖传的《控水诀》教给了她,弥补了她在根基上的不足。
江月白很现实,她没有办法脱离家族,她太清楚一个没有家族依靠的女人会过着怎样的日子,她爹后院里头的侍妾姨娘不就是如此么。既然没办法改变作为筹码被送出去的命运,那在这个命运内稍作改动,她还是能够做到的。
最起码,别让家族为了蝇头小利将她送人,且那人的修为高一些才好,那才不会迫不及待地在她炼气或者筑基的时候采补她。多给她一些时间,以她的美貌心计,总是能够将一段交易美化成真心爱慕,将采补变成双修。
江月白是这样打算,并一直为之努力的。
然而,在她修炼的那卷无名功-法突破到第三层的时候,江月白惊骇地发现,虽然她仍是室女之身,但在遇到一些修为高于她的男修时,她的身体会起一些难以启齿的反应。
江月白哪怕再聪明,遇到这种事情也吓到了。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悄悄停了那卷无名功-法的修炼。可令她痛苦的是,一旦她停止修炼那卷功-法,她竟开始慢慢衰老起来。本就豆蔻年华,尚未长成,却在一夜醒来发现头发白了一缕,眼角多了几道细纹,好悬没将她吓死。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修炼,继续为身体的一些反应苦恼,对于未来也越发忧心起来。
好在,那些反应并不是针对每一个修为高于她的男修,仿佛会挑人一般。江月白忍着羞恼暗暗调查了那些令她身体起反应的男修,发现,那些男修要么是金火一类灵根的修士,契合她水木体质的双修之法;要么是修炼纯阳功-法男子,元阳未泄——比如一些佛修,就很合江月白的胃口。
江月白隐隐觉得,会让她身体起反应的男修,若是与他双修,于她本身亦是有益。只是这功-法这般诡谲,着实令她又气又恼。
如今,江月白能够有这般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气度,她身体时不时出现的磨人反应也是原因之一。
可江月白修炼至今,却从未如今日一般。
她会装,装得让江湛江澜林徽末都没能看出端倪。事实上,在她远远看到那个身穿火红狐裘的男子时,心中先是一动,莫名有了某种明悟。而后越是走进,她的心跳得越快,腿也有些发软,身体的本能简直在催促着她尽快扑倒那个男人。
江月白后来走得痛快,未尝不是不愿自己当众露出丑态。
“林徽末的朋友……”江月白咬着唇,眸中神情变了又变。
半个月前,父亲族老带着她见了白家一位长老。金丹后期的修士,比她江家老祖的修为还要高上不少,她那素来高傲的父亲见了他亦是讨好连连。只是,在江月白看来,那位白盛长老修为虽高,但金丹五百的寿元,他已经四百五十多岁,连年轻的外貌都维持不住,老态毕露。看着她垂涎三尺的模样,简直让她后颈寒毛都竖了起来。
亏得她绷得住,没在白盛长老面前花容失色。
白盛的修为虽高,但老态毕露寿元将近,哪里是她心中理想人选。而且,他急着突破,她这个炉鼎哪怕再美又哪里能讨到好。而且,白盛此人,哪怕就坐在她的面前,她的身体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江月白神思不属地抚摸着手腕,片刻后,眸底略过一丝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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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毓忻和林徽末在江月白等人走后不久也离开了善功堂。
不同于从来来去匆匆的修者,老餮属性的林徽末拉着杨毓忻出了善功堂,转头就进了碧水楼真正的二楼,还要了个雅间。
虽然碧水楼的饭菜贵的很,但林徽末不差钱。
缺灵石不代表缺钱,灵石与金银的兑换价格实在悬殊,如天堑隔开了修真界和世俗界。
林徽末翻着菜单,一口气点了十来道招牌菜,又瞅着杨毓忻犹豫了一下,有些遗憾地放弃了点一坛碧水楼招牌佳酿竹叶青,转而加了一道花雕醉蟹。
勉强用花雕醉蟹里头的酒味慰藉一下自己吧。
反正林徽末是不敢忽悠杨毓忻喝酒了。
比起林徽末对人间美食美酒的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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