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韶军笑声悲凉:“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他敢不敢杀?”
“都叫你不要瞎想了!”姜辰恶声恶气地斥责。
韩韶军不说话了,耷拉着脑袋声音低沉:“我有点饿了。”
从仓库的明亮程度看,应该快到中午了,又受了一番惊吓,两人均是饥肠辘辘,也不知道孙翰是不是打算就这么饿着他们。
“睡一会儿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姜辰自欺欺人地说。
韩韶军蔫蔫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么乖的韩韶军了,叫他不说他就不说话,叫他睡觉就睡觉,姜辰盯着他头顶的发旋,一颗心砰砰直跳。
明明身处危险之地,心思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旖旎,像有个小人站在心尖儿上,揪着心弦荡起秋千。姜辰受不了这个诱惑,手背在韩韶军脸上蹭了蹭。
“别动!”韩韶军躲了一下。
“韶军!”姜辰急切地贴在韩韶军身上,“韶军,你不要不理我了好吗?”
他的恳求是如此的真切,以至于韩韶军无法狠下心来,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姜辰愈发放低姿态:“我们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我能摸一下是一下,说不定……”
一句话露了姜辰的底,其实他也很悲观,面对破罐子破摔的孙翰,生死已由不得自己。
“我们亲过也睡过,还有什么没做过?”
“就那么几次!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我想想就亏!”姜辰怨声怨气。
若是平时,韩韶军早拿话顶回去了,但此情此景,危在旦夕,脸面什么的都不那么重要了,再sè_qíng都无所谓了,姜辰的话更是直白得气都生不出来。
终究还是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双腿被捆得结实,行动极为不便,姜辰靠在墙壁上,沿着仓库跳了半圈,没有找到任何隔断绳子或者防身的工具。他又从窗户缝里张望了半天,最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木板的钉子上。
窗户应该被封了有些时日,边缘有一些腐烂,钉子锈迹斑斑,他尝试将每一颗钉子都摇晃了一遍,其中一颗略有松动凸起。
哪怕是一颗钉子也比什么都没有好。
姜辰搓了搓手指,用指甲抠住钉子,试图将其起出。
钉子远比姜辰想象中牢固,他的指甲又修得很短,刚使了一点点力,十指连心疼得他直抽气。但他咬咬牙忍住,卖力地用手指抠挖。
“你在干什么?”韩韶军也挪了过来,看到他通红的手指,当即心中一痛,“别弄了,他们有枪,就算你拿了这么根小钉子又有什么用。”
姜辰不吭气,只对着钉子使劲。
正拔得费劲,有人打开了大门。
两人连忙在墙角蹲好,紧紧地靠在一起。
来人是送饭的,他警告地扫了两人一眼,丢下一个一次性饭盒就走了。
姜辰打开一看,是一盒炒饭。
“喂,至少给一双筷子啊!”
咣!大门已合拢。
无奈,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们还肯给吃的已经算不错了,至少释放出一个信号:孙翰没打算让他们死,也许还想用他们来要挟点什么。
姜辰托着饭盒颠了颠:“午餐肉蛋炒饭,还好没有虾仁这种你吃了会过敏的东西。”
韩韶军哭笑不得:“你还指望孙翰给你吃大虾?”
“你快吃点吧,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韩韶军看了眼炒饭,闻到一股油味,当即干呕了一下:“我不吃了,你吃吧。”他确实是很饿了,可这股油腻的味道又让他没了胃口。
这些年韩韶军的胃被养得精细,饿过头之后又要他吃这种不知道有没有地沟油的炒饭,着实是为难他了。
“多少吃点吧。”姜辰劝道,“让胃里稍微有点东西,万一我们有机会逃跑,要是你因为太饿跑不动,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韩韶军强忍着反胃,靠近了一些。
可连一双筷子都没有,叫人怎么吃,韩韶军犹豫了半天,只能用手去抓。两只手在地上蹭了不少灰尘,这会儿又去抓饭,韩韶军实在是被自己恶心到了,但事到如今只能闭上眼睛往嘴里塞,祈祷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看韩韶军不得不用别扭地姿势吃饭,姜辰又是一阵窝火,只能双手托着饭盒,尽量让韩韶军方便一点。
吃了小半盒,实在是吃不下去了,韩韶军推开饭盒。
姜辰也不勉强,抓起一小团饭往嘴里塞,可手腕绑得紧,一手拿饭盒一手抓饭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很困难,于是他干脆长大嘴巴往里倒,弄得一嘴的油味。幸亏姜辰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剩下半盒饭被他扫进了肚子。
身上洒了不少饭粒,扫去之后留下斑斑点点的油渍,姜辰舔了舔油腻的嘴唇,纠结一番后用袖子擦了擦嘴。
再看韩韶军也是一张油汪汪的嘴,姜辰又用袖子替他擦了擦。
从来没这样狼狈过,韩韶军恶心坏了:“这么油,你自己擦过嘴来擦我的嘴?”
“这是另外只袖子!”姜辰强硬地按住他的肩膀,在他嘴上擦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他们还能活着走出去,这顿饭必然永生难忘。
吃饱了,姜辰又有了干活的力气,继续对着钉子使劲。
韩韶军坐在他脚边,脑中一遍遍回忆,从被袭击到被困在仓库的一幕幕。
“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韩韶军回想,“我记得我昏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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