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摸了摸额头这才意识到,笑着对霍己厌说:“这位兄弟新来的,想必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今儿一定要留下吃饭,能到这里,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并没有正面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没有三瓣红莲的原因,但是不一会,他的丈夫从屋里出来,那是标准的葬花教徒。
霍己厌懂了,这里面应该有一些为世人所耻却心甘情愿的爱情,到了这里,也算是苦尽甘来的爱情。
他立刻明白了,这些人,如果放在世间是什么样的命运。葬花清剿后,那些胜利的无信仰者,自然而然地排挤这些额头有红莲的人,这些信徒逼不得已,在这个湿漉漉的大芸山开辟了一个世外桃源,相安于此,也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生活了。
霍己厌转身看了看袁三岐,这回他不觉得袁三岐有多可恶了,这个人救下了这么多信徒,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家,想必也坏不了哪里去,只是还是摸不透这个人的想法。
霍己厌问:“你带我来这,就是让我看看这些?”
袁三岐说:“这些难道还不能让你有重振葬花教的心吗,难道你就忍心让这些人,一辈子被外面的人碾压,只能世世代代唯唯诺诺地躲在这个见不得光的地方?”
他又补充:“你不要忘了,这些人,可都是因为你才有了这个永世擦不掉的印记。”
霍己厌已然不再是葬花教主,那种对葬花教强烈的振兴之心他是没有的。
忽然,一个小姑娘抱住霍己厌的大腿,笑眯眯地道:“大哥哥,他们都来吃我的喜酒,你也来嘛,大哥哥长得真好看。”
她拉着霍己厌,霍己厌只得蹲在与她平齐,小姑娘摸着霍己厌额头的三瓣红莲,天真道:“大哥哥的小花怎么和我的不一样,你的好好看。”
霍己厌任由这个小女孩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享受一个寻常一家三口的热情,其余的,不敢细想。
这个女孩五岁了,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大芸山,所以她不懂外面人对他们这些人恶语,笑得一派天真。大芸山常年不见光,孩子生活久了,头发不再是乌黑亮丽的,而是微微发黄发白,加上潮湿的天气,垂在脑袋上,显得楚楚可怜。额间的红莲是他的父亲传给她的,因为母亲是非教徒人,这朵花遗传得并不是那么妖艳,倒是多了一点简简单单地纯真,像是宫里女子的花钿。
第75章 魔道妖僧(八)
霍己厌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吃了一顿饭。这顿生日宴要放在皇宫,或者退一万步,放在东暝国任何一个寻常人家,都能够大鱼大肉烧上满满一桌子来招待贵宾,排场越大,才显得对这件事的重视嘛。可是这顿饭,就仅仅是咸肉饭,再难就是有一些妇人自家酿的酒,东拼西凑地开坛吃了,图个开心。
霍己厌倒不是稀罕这样的饭局,而是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些愧对这些人。吃过了饭,也难得体会了一场叫做“热闹”的东西。随后跟着袁三岐往大芸山深处走去。
大芸山深处是葬花教的根基,这些年被袁三岐一点一点地挪到了这里,倒也马马虎虎还原了当年的样子。
“教主,这些你也都看见了,这些都是当初追随你的教徒,你给了他们信仰,如今你回来了,就不能让他们再这么下去。”
袁三岐知道曾经的教主是十分残忍冷酷的,要是这话放在从前,他是断不会这样讲的,就算讲了教主也不见得会听他的话。但是经过这一路看来,如今的教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剥皮制鼓的少年了,现在的霍己厌,多了一点叫做人性的东西。
见霍己厌仍在思忖,袁三岐再接再厉:“教主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霍己厌终于出声:“你说过,要我来大芸山,就将葬花鼓的秘密告知与我。”
袁三岐心想这个教主果然还是绝情,连这些关乎自己教徒的苦肉计都不顶用,一心只想要葬花鼓的秘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正想再提出一些条件绊住霍己厌的脚,这时,霍己厌却被不远处的小姑娘吸引住了。
袁三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之间见到的抱着人皮娃娃的小女孩。
这里的大芸山的腹地,也是葬花教的根基所在,外面那些葬花教徒是不允许到这里面来的,只有一些曾经在葬花教有职务的人,才能在这里打理。
袁三岐自然是认得这个姑娘的,心想着也许也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就引着霍己厌往那小孩跟前去了。
霍己厌的目光不免会盯着小女孩的人皮娃娃看,霍己厌一看,小女孩就要跑。霍己厌赶紧喊住:“小妹妹,你手里的拿的娃娃,是谁给你做的?”
可能是霍己厌的声音比较温柔,叫得小女孩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袁三岐在霍己厌的身后一点头。小女孩就壮着胆子说:“我阿爸。”
霍己厌继续问:“你阿爸在哪呢,我能见见他么?”
小女孩又瞄了一眼袁三岐,才说:“在那里。”手一指那边一件石房子,石房子很大,估计建造的时候也废了很大的一番人力,石房子上有牌匾,写着“葬花殿”。小女孩带着霍己厌往那里面去了。
葬花殿里是一对夫妇,他们是负责这里的每日清扫,给佛像擦身。霍己厌走过一排排佛像,这些佛像顶天立地,怒目圆瞪着朝下面看,不是佛门之人看得甚是恐怖。
不知是不是霍己厌的错觉,总觉得这些佛像的眼睛,是真人的眼睛,似乎里面的血丝,仔细看看都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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