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多玩家持续关注。
第三天,网络上依然喧嚣,但现实中,该怎么活的人还要怎么活呀,比如学校里到处都是忙着谈恋爱,忙着上课,以及忙着毕业论文的人,没有了九州,也只是少个有趣的游戏而已,很遗憾,但一般人是没有办法扭转乾坤做什么的。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校园还是校园。
“阿梁,你,你…没事吧?”
陈墨是最担心的一个,他跟着梁爽,就差寸步不离了。除了知道梁爽失眠,整晚睡不着之外,白日里没看见死党有啥不对的地方,只不过多了黑眼圈,以及憔悴沉默,但即使没有九州,赶论文的许多学生也是这副德行,一点不惹眼,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陈墨更紧张了。
“我没事。”
“你别说瞎话了,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真的没事。”梁爽疲倦的笑,“他一定活着,九州里的所有人都好好活着在,就跟我们一样,只是我们失去进入那个世界的办法而已。”
“阿梁你真的疯了!”陈墨紧张得已经要去打电话给读心理学的朋友了。
“我们总有失去最重要东西的那天,但…不到生命最后一刻,轻言放弃,那才是断绝最后的希望!”就算九州系统全部封存,但单凭它能够让死去的人继续在九州存在的能力,国家也不会放过,就算整个游戏系统都被格式化了,也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到时候大不了再次寻到南枫镇,让一切重新开始。
即使,每次这样想,胸口就闷得无法喘息。眼前一片晕眩,天似乎太高,阳光太烈,梁爽就很想找个角落静静待在那里不动,什么也不想。
人总是要成长的,尽管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但至少,曾经来过,拥有过。
足够后面几十年慢慢回忆,慢慢回味。
毕业论文,答辩,时间有条不紊的走着,新的全息网游层出不穷,除了梁爽,大约不再有人,持续了三个月,每天晚上都要戴上游戏头盔,连上网络,然后等着永远不会出现的登录音乐。
就是这样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九州游戏论坛现在除了坚持不懈的抗议贴,再看不见其他,整家公司都已经关闭了,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天,应该说三年前的这天,是九州网游公测的第一天。
梁爽叹了口气,没有取下头盔,也懒得去关灯,头盔里的视野还是一片漆黑,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开着的电脑已经转入屏保状态,一些旋转的射线扭曲着,突然整个屏幕都颤抖了下,然后无数字母数字占据了主屏,浅浅的绿光亮起后,又黯淡起来。
“接受登陆请求,玩家漠寒,欢迎来到九州。与九州契合度满额,你有权选择,永远停留在九州,或者暂时登陆九州。”
“呼——”某只在打鼾,睡得正沉。
电脑屏幕上出现一排1组成的黑线
。
“系统自动选择暂时登陆设置,玩家数据自动回复,id漠寒,身份,武当下任掌教,淮左秀士一脉传人,称号天下第一,等级142,生命值……”
“正在打开排序35,624地图,即玩家初始登陆九州所在,倒计时十秒,十,九,八…”
话说某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九州登陆的悠扬音乐,果然是梦么,他翻个身继续睡。好像有水流动的声音,好安宁的晚上,但这更鼓响真是太吵人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咣的又一敲。
“那边地上躺着的,是人是鬼?”
一嗓门将漠寒吓醒了,揉揉眼睛,看着一个提着灯笼跟锣鼓的打更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兵丁,霎时张大嘴,左看右看,天是一片漆黑,他躺在硌硬无比的青石板上,左手边就是河堤,下面波光粼粼。
“来人啊,抓住那个违反宵禁令的!”
漠寒从地上跳起来就跑,然后发现轻功还在,简直要大笑三声。
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呢?
漠寒轻松甩开了人,他一路狂奔,一路怀疑自己在做梦,最后他到了一家门板都合不上,招牌都掉了的破客栈前,门槛上长满灰灰白白的菌类与青苔,这样像废墟的地方,居然有一点温暖的烛火透过缝隙照射出来。
漠寒就像被蛊惑那样,伸手猛一推门。
门板极度无辜的散架倒下,在静夜里声音听得格外刺耳,漠寒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傻乎乎的站着,看着横七竖八倒的破椅子,只有三条腿的桌子,满是污渍的桌上亮着的一盏油灯,以及默默坐在桌边的人。烛火下忽明忽暗的脸不是谢紫衣的,而是当初南枫镇客栈账房的模样,好像还在等着老天下雨给他喝,等着那个跑来给他送馍馍的人。
恍若当初。
“梁…”
漠寒欲言又止,他想上前,却又不敢进门。
谢紫衣的神情更茫然,似乎比漠寒还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一切。三个月前,所有玩家都消失了,三个月,足够他想明白,以及决定到哪里去等,那个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的人。
“这不是做梦吧!”漠寒死命掐自己的脸,他不敢找下线选项,怕梦忽然醒了。
谢紫衣听他说话,终于反应过来,抽剑出鞘,漠寒脖子上立刻冰凉一片,温热的液体往下流,以及近在咫尺的熟悉气息。
“你是谁?”谢紫衣一字一句的冷冷问,玩家已经不存在于九州了,这种骗局!
漠寒陡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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