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揪在一起,揉成团,切成块,摔成碎末,一点不剩。
一声车喇叭的响声,林雨回过神,原来自己阻了别人的路。
捏紧手里的包,朝旁边一侧身子,没有再回头,一路奔离开这里。
旁边,一座大型超市里,询问了保安后直奔二楼洗手间。
脱掉自己的衣服,掏出那个黑色的塑料袋,把里面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
白色的衬衫,有点大,是林天凌的,上面有着极轻极淡的古龙水的味道,李嫂每次给他洗完后,都会喷上一点香水,说是出门在外,要多注意仪容。
裤子,是前些日子林天凌给他刚买的运动裤,上面,没有扣子,没有拉链,就是一件只有面料和腰部的松紧带组成的裤子。
林雨想,这些日子以来,他是不会再对自己有什么怀疑了吧,毕竟那时是真的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而前两天的忽然恢复,那个人也是不知道的。
尽管如此,自己还是将衣服换下来,以确保万无一失。
把自己刚才脱下的衣服卷好,放到了水池边,等一会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来到一定会捡走。
从略显大的白色衬衫的口袋里掏出放进去的钱,现金约有三千多,林雨并不敢用信用卡,这些钱都是平时林天凌放在钱包里或者是床头那里以防万一来用的。
他不能拿出更多,只有这么多,不过,也足够他活一段时间的。
那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大布包里,是那台林天凌买给自己的相机。
把这个东西放进后车厢里,纯粹是一种危险的举动,衣服和钱铺平压在下面根本不会觉察,而万一林安打开后车厢,很轻易就可以看到相机。
看林雨就像有强迫症一样,非逼着自己放进去。
好在,没有被发现,并成功带了出来。
把头发揉乱了一点,林雨背着布包走出超市。
没有戴帽子,也没有往脸上涂那些脏兮兮的遮掩物,林雨大大方方的招手拦了一个的士。
一路开到火车站。
掏出兜里的两百元,买了一张最快开车的通往西北偏远地区的车次。
还有一个小时,已经开始检票了,林雨四处望了望,没有任何动静。
买了一瓶矿泉水,一袋面包,几根火腿肠,林雨拿着车票走进了候车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林天凌应该发现了吧,林安送了他上去再回来就会看到自己已经不再车里了。
也许,就在自己刚才在超市里换衣服时,已经追出来了。
思及此,林雨心中一根丝猛的绷紧,抽痛。
那人伤势还没有好利索,昨夜,那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的绷带紧紧裹住了整个上身,触目惊心。
如果他执意出来寻找,那会不会把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又弄的严重起来,手术过后的缝合口会不会裂开,断掉的肋骨愈合处会不会又开缝。
忽然,林雨自嘲的笑着,这算怎么一回事?
自己中了什么魔障,吃了什么药,染了什么病。
絮絮叨叨,磨磨唧唧,十足十一个小女儿姿态。
那个人,不会就这么倒下的,他就算是因为自己离开出来寻找,一定也会不顾及身子的,毕竟还有林安和他那几个朋友在一旁看护着他。
不会有事的,他平时就是一副永远不会生病的模样,宽厚的胸膛下,是一颗跳动平稳的心脏,让他的身体比任何人都要健康,都要强健。
所以,他会好起来的。
之后,寻不到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女子做妻子,生一个孩子,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到那时,自己再出来,他也许已经忘记了这些。
笑了笑,林雨觉得这样挺好的,对谁都好。
只是,翘起的嘴角,弯起的眉眼,怎么都挡不住那汹涌着扑来的窒息的痛感,让他身体里多余的水分直接从眼眶滴出,溅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用力攥紧拳头,林雨逼着自己笑,裂开嘴角,低着头,对着大理石那几乎不能反射出影像的地面卖力笑着。
像个傻子,一边笑,一边阻止着那怎么也不愿意停止的水滴。
周围的人呼啦啦都站起身,前面已经开始检票,林雨眨了眨眼,站起来,随着这不断前进的大潮机械的迈着步子。
回头,乌鸦鸦一片,全是人头,陌生的人,陌生的气息,看不到尽头。
这次,那人是真的没有防备。自己是真的逃开了。
深深看了一眼候车厅的门口,林雨被人群簇拥着,不能自己的走了进去。
刚才拥挤的人潮等上了车分散开来并不算多,因为并不是什么节假日,而且去的地方也不属于发达的沿海城市,所以,林雨刚才买时就买到了卧铺票。
躺在最上面一层,抬头,就是白色塑料壳的车顶。
听着火车行驶时发出的机械的运转声,感受着那一起一伏的颠簸,林雨闭上眼睛。
下面床铺是一对母子,妈妈正教训着要拿出泡面吃的孩子。
对面上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也许是个生意人,一身风霜,疲惫的躺着,才不过半个小时就已经睡的香甜,并发出微微的鼾声。
外面过道里,几个旅客拿着杯子去接热水,来回脚步声声。
林雨安静的躺着,翻了个身,望向外面,火车已经来到郊区,高楼大厦不见了,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庄稼。
一切都很祥和,这种四处奔波的生活曾经是自己无比热切并向往的。
可,在这种丢弃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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