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英感受到刘纵手上的温度,才确定对方的确是人。
惊魂未定,勉强堆起笑容,“刘爷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太惊喜了吗?”
傅辰暗道,刘纵的时机来的太好了,这样一来,层层递进,李祥英如今已经什么主意都拿不了。
事情到这时候了,还要下一贴猛药才行。
看懂傅辰的意思,刘纵招呼那些小太监,“是不认识咱家了吗,这么些日子没见了,咱们也叙叙旧?”
那些小太监吓破了胆,怎么办,刘爷这时候肯定要秋后算账了啊!
他们也是看刘纵没翻身可能,不然谁会脑子抽了去丢弃老主子投身新上任的。
这会儿懊悔不已,他们怎的就目光如此短浅,反正李祥英也只是暂代职务,何不等尘埃落定了再站队?
现在这样不是平白得罪了人,前途可不就完了。
他们一个个要笑不笑得跟着刘纵出去。
最开心的莫过于与傅辰一样,不吃李祥英这一套并没有跟随李祥英的太监们,他们离开前对傅辰做了高兴的手势,意思是:咱们总算熬出头了。
傅辰也笑着回应,能明白这些日子这些人有多压抑,因为李祥英的打压,里面已经死了两个小太监了,其他人有的被外派,有的被换了容易丢命的差事,有的被想着法子找茬,傅辰被派去给太后倒夜壶,只能算其中一件。
现在是熬过来了,怎么能不开心呢。
刘纵带着一伙人出去。
傅辰看着完全慌了的李祥英,继续轻声道:“小的忠君爱国,当然不会隐瞒这些事。现在圣上知道了您的打算,却暂时不会下了您的罪责,要知道降罪的话也就得罪了臻国,但您想去臻国的事,恐怕是不行了。”
而等到臻国的人一走,你就完蛋了!
这是傅辰要传达的意思。
李祥英想装作听不懂都不行。
对于李祥英的作为,一个小小奴才都能勾结他国朝臣,晋成帝知道必定是极为愤怒的。
李祥英被傅辰吓得一愣一愣的,六神无主。
傅辰才好像好心地提了意见,“也许您现在去向殿下请罪,还来得及。”
被傅辰提醒,李祥英才像是忽然明白了,“对,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也许还罪不至死!”
他哪里还会想着什么升职,能保命就万事大吉了。
傅辰静静看着他离去。
晚上见到梅珏的时候,还是在那处假山,与她说了此事。
梅珏满脸高兴,在原地跳了起来,毫无仪态,“大快人心啊!!干得好!!”
她高兴的转来转去,傅辰也笑着看她。
“傅辰,你总算为仁子、小光报仇了!”她知道,傅辰一步步谋划,等待时机,准备一击毙命,想了多少办法,慢慢扭转乾坤,换了任何人可能都做不到傅辰的耐心。
傅辰还记得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而罪魁祸首是谁。
但他从来不提,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从他身上,梅珏看到了一种成熟男子的隐忍、沉默、坚韧,只做不说。
这种特质与年龄无关,至少在她心中晋成帝就完全比不上傅辰。
傅辰抹开她眼中的水光,“姑姑,别哭。”
“我这是高兴的。”她抹了下脸,她刚去看过小央,要比以前好许多,听得懂指令,也对外界开始有反应了,但一想到她清醒后才要真正面对现实,梅珏就一阵心酸,有时候她甚至希望小央就这么傻下去吧。
谁说傻子就不幸福呢,无知是福。
“你没忘记他们,我又怎会忘。”
梅珏摇了摇头,“怎么忘得了,小光死前还表现得那么高兴,还‘姑姑’‘姑姑’喊着我,谁能想到他是准备赴死了?我一想到,就好恨!”
等到她平复了情绪,才问道“对了,你真的提前与皇上说了?”
她说的是傅辰与李祥英说的事。
要是说了,皇上必然会问傅辰怎么知道的,这要怎么解释?
“自然没说过,他自乱阵脚。”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吓唬他,而他自己去皇上面前承认错误,也就间接向皇上招认了?”梅珏与傅辰相处时间长了,也大约能猜到傅辰的心思,这个人别看只是太监,但对人性却揣摩透彻,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很像他会做的事。
傅辰点了点头。
“傅辰,你每次都让我觉得我已经够了解了,但实际上还是不了解你。”梅珏感慨道,“你曾说最顶级的女子像酒,令人沉醉,如果反过来说男子,那么我觉得你像书,永远不知下一页上写的什么。”
这样的好处就是,李祥英若还想反过来再说是傅辰害他,皇上根本不会信,只会觉得李祥英为了活命还要害人,其心可诛!
“姑姑,说错了一点。”
“嗯?”
“我不是男子。”
梅珏笑而不语,你不是男子,却胜似男子。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当你说话时流露出的气质,能让女子觉得很安全。
“晚宴即将开始,准备的如何?”
“按你的图纸,那支舞已经练习好了,只是……”说道国宴上献舞,她还是紧张的。
“届时你安心跳,拿出你最大的水准,其他的,知道流萤吗?”傅辰决定透露一点底,免得届时梅珏没准备而出错。
流萤就是萤火虫,一般出现在夏天夜晚。
“流萤,传说之物?”
“并不是传说,只是它的生命太短,所以才会觉得它少见。”傅辰根据滦京附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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