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说话,一下子便将黎烬的怒火浇灭了。
黎烬也被自己变幻不定的情绪搞的哭笑不得。
讲真,要溺死的人不是这位阿sir,是自己才是真。
这样下去,总有一日要溺死在他手里。
黎烬一边嘲笑着自己,一边吻上了郁飞冰冷毫无血色的嘴唇。
“不准死,郁飞。”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最后郁飞还是在黎烬的亲吻下昏迷过去,黎烬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随后便抱着他离开了丽花大酒店返到了家里。
郁飞是警察,带去医院会惹来很多麻烦。督查吸毒?有没有搞错!
于是黎烬便将郁飞带返了屋企,让阿扬找来私人医生替郁飞做了检查。除了清理血液中毒素的药剂外,医生又配了些维生素和止痛药,以防清醒后吸食毒品而产生的后遗症,全身酸疼外加头疼。
就这样,郁飞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上。
在梦中似乎又看见了阿宸和自己坐在操场边打赌,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然后他张合着嘴巴在说些什么,可自己一句都听不清,只能听见他喊着自己的名字“阿飞,阿飞”….
再然后,他就跑开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好耀眼。
自己立刻追了上去,可怎么追也追不上他,渐渐地,他的背影越离越远,越离越远,接着就和阳光融为了一体。
不见了,阿宸。
最后,他成了自己生命中,曾经见过的最耀眼的阳光。
梦醒后,郁飞身处在似曾相识的房间入眠。没错,是黎烬的房间。
郁飞的意识清醒了不少,除了脑袋隐隐的疼。
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穿着套略大的睡衣睡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在卧卫洗漱完后,郁飞就这样赤着脚走出了卧室,淡淡的咖啡香味弥漫在客厅里,伴随着厨房那儿极其轻微的声响。
郁飞就呆呆的站在那儿,脑袋传来的疼痛让他不想思考,也不想动。
黎烬端着咖啡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如同孩童般呆呆傻傻杵在客厅里的郁飞,好笑地问道:“肚饿?”
黎烬边说着,边走了过去,将咖啡递到郁飞眼前,道:“要唔要?”
“恩。”郁飞难得顺从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浓香即刻传遍舌蕾。
眼睛掠过黎烬身旁的窗户,外面阴沉沉的正下着大雨,大颗大颗的雨点透过黑压压的云层落了下来,打在窗上。
“落雨了。”
“恩,等雨停再走?”
“…”
郁飞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黎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的冒雨离开时,却看见他端着咖啡,赤着脚走向了沙发,然后坐了下来。
看见他的举动,黎烬又忍不住想要发笑,为了留住这只随时可能缩沙(变卦)的猫,黎烬赶紧返厨房做了简单的三文治拿了出来,打算用食物作为诱惑。
好在黎烬细个时候(小时候)经常自己丰衣足食,而郁飞又完全不挑食,简简单单的三明治就已经足够俘虏他了。
食完三明治,不等黎烬找到新的逗猫玩具前,郁飞自己已经找到感兴趣的东西。一张放在茶几上的光盘——《》。
看到郁飞将视线投在这张光盘上,黎烬问道:“要看?”
“恩。”
超大的电视屏幕,高配置低音喇叭,让这部电影的播放效果更加立体真实。
关于这部电影的内容,其实对两个人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
这个雨水天,有谁会估到,差佬会同坐馆一齐饮咖啡,窝在沙发里看同一张碟。
第一次触碰四仔(□□)的感觉让郁飞记忆深刻,五脏六腑翻滚,心跳加速,难受到你觉得再也不想碰这个东西。吸毒一次不会在生理上成瘾,但心理上却因人而异。
多数人都抱着好奇心去尝试了第二次。虽然恶臭,恶心,难受,却有强烈的yù_wàng想要再次尝试这个东西。如果没有熬过去,那么一辈子就完了。
所以,自从丽花酒店那次之后,郁飞再也没有和河豚辉联络过。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不是只有一种方法,郁飞不会也不能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一个月后。
郁飞带队抓了几个涉嫌寻衅滋事的小古惑仔,整个行动很顺利,阿潮已经带着他们返局里录口供。郁飞却没有一起回去,而是难得地放下脚步,在这个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一片区是港城的老城区,90年代开始建造的公屋在港城依旧很常见。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人均居住面积非常小,狭窄的环境多少让人有些压抑。
“不好意思。”
听到身后有声音,郁飞侧身让了让路。
“老窦(爸爸),几时可以贴春联呀?”
“现在还唔得(不行),仲要等大年三十,那日贴最好。”
一对父女拿着刚买回来的对联和福字从郁飞的身旁走过,女孩好奇地问着春联的由来,父亲则是牵着她的手耐心解答着。
天色渐暗,伴随着父女间的对话,一间间的屋子里都亮起了灯,竟然有种万家灯火的安逸感,只属于家的感觉。
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年终无休的频扑(忙碌),日期好像除了自己本身的意义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含义。
直到看到这对父女,郁飞才意识到,原来快过年了。
返屋企冲凉,换衫,郁飞开车去敬老院。郁飞此时才发现,原来大街小巷上已经四处可见新年的气氛,满眼喜庆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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