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玲珑逢场做足了戏码直气得苏穆武两眼赤红如血,髭发上指如剑,气腾腾咬碎钢牙,怒冲冲握烂铁拳。苏玲珑还嫌不够又端起酒杯递到胡应昌面前说道:“郎君,与小女喝一杯交杯酒吧,日后咱们做了夫妻也好恩爱缠绵,白头偕老。”
“你这!”苏穆武愤而起身,一杯酒水泼向了苏玲珑,指着她骂道:“以前算我苏穆武瞎了眼睛竟然喜欢上你这么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东西!你去做那轻浮招摇的蒲苇追求荣华富贵吧。在下自小生了一副薄禄之相,注定是穷且益坚的磐石实在攀不起你这样的金枝玉叶。”
苏玲珑听了这好一顿怒骂却是大笑不止,直把满身的珠玉晃颤得叮咚作响,笑到那癫狂之处几滴红颜泪却顺着脸颊溅落下来。苏玲珑笑了良久才停歇下来,说道:“你可不就是一块冷冰冰的大石头么?我真够浑的,竟然还幻想着可以与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比翼齐飞,长相厮守。你眼中所见,心中所想只有那个庄主的位置,何曾有过我半点的影子?父亲逼我与那魔刀会成亲时你在什么地方?那韩家老二欺负我时你又干什么去了?父亲要责罚我时你又替我说了什么?……少庄主说得没错,我苏玲珑**凡胎,轻佻下贱实在配不上你这淡泊名利,志趣高雅的正人君子!”苏玲珑积攒了一肚子的女儿怨此刻全都倾倒了出来,不禁泪如雨下,扭头跑了出去。楚玉听得心酸不已也起身追了出去。
苏穆武被苏玲珑数落的哑口无言,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胡应昌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发一言。倒是那王知古听得忧伤满怀,沧然涕下,口中直说着可怜,流了许多不值钱的眼泪。
楚玉追到长廊下面见到苏玲珑,睁着一双泪眼望向天边的孤月,哀哀地叹息个不停。楚玉悄声走了过去,依着她坐了下来却是良久无言。
“他不是追名逐利之徒。”苏玲珑擦净脸上的泪痕说道,“他只是和他父亲一样,不堪肩上的重负罢了。”
楚玉在一旁听得有点糊涂,问她道:“少庄主的父亲是……”
苏玲珑扭过头来笑道:“我的伯父苏胜天。他才是这灵霄剑庄的庄主。当年,北兵南下累败王师,信城告急京师震动。天下堂联络江湖各路人马共保大宋江山。伯父当时正值壮年,血气方刚不顾众人劝阻执意领着数百灵霄子弟渡江杀敌,结果全军覆没,只有我伯父单人匹马逃回。还记得你们来庄上之时,很少见到我父辈一样年纪的人吗?他们都在兴武九年的时候,命丧秦人马刀之下了。伯父自江北归来后便一蹶不振,灰心丧气。从此辞掉了庄主之位,披头散发,披枷带锁躲在宗祠之中不肯见人,父亲和几位师叔寻了他多次,总也找不到。伯母见伯父半疯半颠竟然伤心而死。当时,表哥年纪尚小不能掌管家族事务便由我父亲代劳几年。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父亲正与几位师叔商量着把庄主之位传与他呢。”
楚玉奇怪道:“你们俩既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你父亲如何要棒打鸳鸯,逼迫你嫁到那个什么魔刀会呢?”
苏玲珑苦笑道:“我父亲这个人嗜剑如命,但凡天下名剑定要挖空心思据为己有。那韩家的魔刀会前几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宝剑作为聘礼上门提亲,指名道姓要娶我过门。父亲被他家的宝贝迷住心窍竟然满口答应下来。今日那韩家二公子上门调戏于我,被我打伤。韩家人一怒之下解了婚约,父亲见到手的宝贝没了,定要重责我。无奈之下,我便说要将功补过,替他寻一个有绝世好剑的佳婿来。不想今日下午在竹林中遇上你们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劳烦姐姐转告胡大哥在此稍等几日,待我疏通关系就放你们过去的。”
楚玉听她如此说来,不禁大惊失色道:“你父亲如此贵物贱人,为得一块废铜烂铁竟然把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视同儿戏!胡大哥手上的越女剑乃是天下稀有的宝贝,你父亲定要不择手段来取,却不是要坏我胡大哥的性命!”
苏玲珑却摇头笑道:“我父亲虽说嗜剑如命却也是江湖上的正派人士,最重信义。断不会干出那等巧取豪夺违背道义的事情来。”不料,话音未落便听得饭厅之中骚乱了起来。苏玲珑吃惊半晌,才笑道:“表哥是一个较真儿的人,定是刚才的玩笑开大了,他与胡大哥起了争执。”楚玉也顾不得她了,拔腿便往饭厅跑了过去。
两个小丫头急匆匆跑到门口见到屋里一地的狼藉又不见苏穆武出来,心中十五个水桶一下子吊起来七个,跌跌撞撞的跑进屋里查看却见地上血泊之中横着一具尸首正是自己的情人儿。那十五个水桶登时一齐断了绳子荡荡悠悠地扰得她一池心水波澜四起。苏玲珑正在伤心又见到胡应昌要“畏罪潜逃”,立时抽出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面,喝道:“你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胡应昌跟她急道:“冤枉死好人了!少庄主不是我杀的!……你家有人要害我性命,谋我宝贝。如今事情紧急,我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请苏姑娘信我胡应昌这一回,给我几日时间找出真凶,还我一个清白,给姑娘一个交代!”说着推开了苏玲珑的长剑,拉着楚玉跑了出去。
苏玲珑此刻五内如焚,方寸大乱,也不去阻拦他们,只丢了长剑,跌跌撞撞地跑到苏穆武的身旁,把他搂在了怀里哭个不停。可叹那苏穆武也是难舍旧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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