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缺钱缺的厉害,知道再这样入不敷出下去就连每天的青菜白粥都吃不起了,所以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他一瘸一拐地重新走进了“喜来”的大门。
刁老板正叼着烟在大堂里指挥着服务员干这干那,那服务员是个小姑娘,看着新来的,被刁老板时不时地大喝吓懵了,没头苍蝇似的,看着就快哭出来。
饭堂里人声鼎沸,济济一堂,周言得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才能挤着到刁老板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谁啊?”刁老板烦躁地挥挥手转头,看到周言的时候,愣了愣,随之露出见鬼的表情,“你小子怎么来了?!”
“来上班啊。”周言顿了顿,有点迟疑地说,“我的位置……还留着吧?”
他之前一直没去仔细考虑这个问题,此刻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那感觉真像突然遭雷劈了。
好在刁老板虽然是个奸商,但不是黑心老板,哈哈笑了两声,说:“我老刁不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你放心,你的就是你的,没人给你抢。不过你这身体……”
“我站在这里就说明没什么事了。”
刁老板打量了他一圈。
周言站姿笔直,身形挺拔,看着确实和没事人一样。
“行,回来吧,正缺人手呢。”
周言换了一身厨师服到后厨,扫了几眼,几张脸又换了,厨师长老徐看到周言和他打了声招呼,压低声音说:“老板抠门,留不住人。”
周言耸耸肩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可能是之前闲了太久了,日子过于舒服,这天周言也才干了没几个小时,下班的时候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员工们一个个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整个饭店到最后走空了,只剩周言一个人。
黑夜静得出奇。
他腿疼、胳膊疼,那种疼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忙的时候没空去管,痛感好像没那么强烈;现在闲下来了,骨头和皮肉都变本加厉地叫嚣着疼。
周言一个人坐在空桌前,很久都站不起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狂风胡乱肆意地刮着、呼啸着,饭店的门关的很紧,周言坐在里面,虽是痛、冷、饿,但好在吹不到一点风、淋不到一滴雨。
周言还算满意。
就是看这架势,可能短时间内走不掉了。
收银的姑娘小珍快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忘拿手机充电器了,她只有一个充电器,不得已只好冒着大风大雨回店里拿。
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周言的时候,小珍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醒醒,别睡了。”
周言睡得不沉,马上就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小珍,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她是谁了,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要睡回家去睡。这里冷,会着凉的。”
小珍绕到收银台后拿了自己的充电器,然后递给他一把伞:“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没带伞,我的备用伞借你吧。”
周言低头,看了看那把伞——
又是y的图案。
他莫名想到了那天韩铮抱着自己那个廉价热水袋的场景,粉红色的kitty猫和硬汉的反差萌……
周言揉了揉脑袋,自己和这只蠢猫,估计是杠上了。
见鬼。
最后,小珍和周言一起出的饭店的门。小珍家就住在周言隔壁一栋,也是老房子,不过比周言那栋还是好太多。
他腿脚还是不利索,走得不快,小珍迁就着他的步伐,一段不长的路,走了大半个小时。
尴尬从头贯彻到尾。
小珍一直低着头咬唇认罪状,周言也不是话匣子,加上身体不舒服,真是一个屁都不想放了。
周言个高,小珍个矮,姑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红着脸抬头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我说……”,周言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是《最炫民族风》,在安静而黑洞洞的巷子里回荡,提神效果无与伦比。
“我先接个电话。”周言和小珍说了声,拿出手机。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皱着眉接了起来。
!!!”
秦飞飞尖锐地声音透过听筒传到小珍耳朵里,小珍忍不住也皱起眉头,周言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我的耳膜要被你震穿了。”周言等秦飞飞这股亢奋劲过了,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低头看了看小珍,抱歉一笑,问秦飞飞,“有事吗?”
秦飞飞不悦:,你说这话多见外啊!我们那么铁的关系,我没事还不能找你了?”
“……不是这个意思。”这丫头……“现在这么晚了,我怕你有什么急事。”
周言这话也不完全是假的,秦飞飞太能折腾了,就算哪里不高兴了再跳个河要死要活的,周言也完全不会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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