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尴尬的沉默似又重新笼罩下来,眼睛突然扫到正挂于床尾的离挽剑。
离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从司徒擎房里匆匆出来的时候我的手里空无一物,为何……
我惊讶的看向司徒擎,发现后者正一副兴味盎然的看着我,那黑眸里的神色似是明白了一切般自然平静。
“我……”到唇边的解释被我慌忙的制住,现在解释不就是在刻意掩饰吗?
他在自己房里看见我的配剑时会想到什么?
☆、月府
我竟无法猜想司徒擎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因为他突然毫无预期的靠近,唇边的笑容瞬间扩散,“昨晚你在本王房里做什么?”
“我……”我看着他带笑的眸子竟不知该如何说话,良久才半真半假的回答道:“昨晚正准备入睡时突然听见门外有说话声,原来是那客栈老板带了一个姑娘过来,想要依靠王爷从此荣华富贵,属下尾随她进了王爷的房间发现她竟是先前的刺客之一,便与她交上了手,结果把离挽忘在了王爷的房内,打扰了王爷,属下该死。”
“哦?那小晚是否还有别的事没有告诉本王?”突然扬高的语调让心跟着颤了一下,司徒擎这话该做何想?
难道他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吗?走之前我明明已经将一切可能让他发现的痕迹都抹去了,为何如今……
我突然想到销魂散发作之前他的头脑还是清楚的,那就是说,他知道自己中了销魂散,难道他知道昨晚躺在他身下的人是我!
“没有。”我一咬牙,矢口否认。
他的眼睛定定的望进我眼里,唇边的笑容似戏谑似调侃,久久才转动眸子笑道:“原来如此,我道为何小晚的贴身配剑会出现在我房里,而且还是在枕边上。”
被子下的双手紧张的握成拳,我看着司徒擎微笑的侧脸竟惊起了一身冷汗。
如果有一天,当司徒擎知道昨晚那人是我会做何感想?
他在我身体里的时候分明是将我错当成了别人。
这样想着的时候,竟发觉昨晚未曾挣扎半分的自己着实可笑。
这时风语走了进来,手里依然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的清粥小菜甚是好吃,不知不觉竟吃了三碗,我摸摸被撑大的肚子有些尴尬,竟然当着司徒擎和风语的脸如此毫无形象的吃东西,若是被晚唱看见又是一番清冷训诫了。
离府已有一段时间了,不知晚唱在王府里可好?
“每天这样吃才好。”司徒擎的声音突然传来,接着唇畔多了属于别人的手指,那手指在唇角微微打了个转随即离开,司徒擎的食指上沾着粥沫,我微微别过脸,脸上竟如火烧般灼热。
风语在旁见了,只是低头抿唇偷笑,然后在司徒擎的低唤中迅速的收拾了碗碟离去。
“王爷,不早了你该歇息了。”我轻声说道,催促着还未打算离去的司徒擎。
他突然凑过来,身上的清香似茉莉花般雅致细腻,“以后我叫你晚儿如何?”
我愣愣的看着他,烛光映衬在他绝美的脸上竟虚幻得不真实,那眼里的神色湿润迷人,如深潭般引人沦陷,“如何?”他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
除了爹爹这世上从不曾有人如此唤我。
父亲虽疼我却从不如此亲腻的唤我,晚唱清冷的性子也从不曾如此亲密,而晚墨他只喜欢叫我二哥,所以,司徒擎如今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怔忡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轻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听了我的回答,他纤薄的嘴唇上扬成好看的弧度,然后叫道:“晚儿。”
我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嘴唇,心底似有暖流划过。
我想,我与司徒擎的关系似变得有些微妙。
他开始比以前更加细腻亲密的嘘寒问暖,而我竟已经无法直视他带笑的眸子,每每看见便心如鹿撞无法平静。
十五岁以前我一直在指湮山上未曾踏入这凡世一步,十六岁时第一次踏入这片叫江湖的领域,却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被人弹指挥间差点夺走性命,也是那时染上炙毒,性命垂危。
爹爹和父亲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为我找到了续命的良方就在当朝七王爷的府邸,晚唱带着我连夜向擎王府而去,好在我们命大未被擎王府的暗影挫骨扬灰,而是幸运的活到了现在。
我一直不觉得除了家人以外,自己会渴望亲近上什么人,因为我总在想,即使这一生都无法遇见那让人欢喜之人也无所谓,因为我有爹爹和父亲,还有晚唱和晚墨,有他们在,我就能高兴。
现在,竟然多了司徒擎。
我不知自己对他是何种感觉,只觉得若有这个人在身边无论在哪里便能安心。
“饿了吗?”头顶突然响起司徒擎温柔的声线,我从薄被里探出头来,对上他带笑的眼眸。
大概是身后的地方未曾用药的缘故,身体也总是反反复复,一时好一时坏,所以司徒擎强硬的将我拖进了马车里,让我躺在铺了柔软羽绒的软榻上。
我摇着头坐起身子,掀开帘子往外看,外面是热闹的大街和喧嚣的人群,阳光明媚的洒了一地,每个人脸上似都挂着笑容,一副和美幸福的样子。
“我们到了吗?”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河溪,我头也没回的问道。
感觉司徒擎的气息逐渐靠近,胸口贴在我背脊,声音在耳畔低鸣:“到了。”
我点点头,那江南月家的人怕早已听了消息,此刻大概已守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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