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将结界范围张开最大,山兔跳起舞,一人几个式神闪电一般冲出屋子!
山兔是小妖怪,攻击不高,但她跳舞可以增加匡扰和式神们的速度,匡扰做过实验,得出的结果喜人。
因为山兔的速度加持,使得奴良鲤伴一来,就碰到极为尴尬的一幕——
他的脚尖刚点在庭院的树梢上,还未站稳,匡扰和他的式神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虽说滑头鬼总是偷溜到人家家里,可一来就被发现…还真是少数。
场面,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但那么容易尴尬,奴良鲤伴就不是滑头鬼了,于是他露出招牌的睁左眼的表情,潇洒的说:“呦!”
匡扰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他问:“和阴阳师有关的,游人鲤?”语气没有起伏,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晓他正在愤怒之中。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个彻底的人变成现在这样,但这么大的妖怪,还真是和阴阳师有关啊!
“是的,你今天这副样子,还真是个阴阳师?”奴良鲤伴笑吟吟的反问。
茨木童子不在,匡扰嫌樱花纹和服太娘,早早换回原本狩衣。
“这个不错,下次就不会有人认错了,上回鸦天狗质疑我很久,一直在念叨你怎么会是阴阳师。”奴良鲤伴又说,竟然露出和他很熟稔的样子。
这根本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妖怪!也是,从那天他能那么坦然的胡说八道,还和阴阳师谈笑风生,就该知道这是怎样的家伙了。
的确是,蛮意思的妖怪。匡扰面上那些愤怒防备之姿赫然消失,他目光恢复平静,悠然道:“这几天都是你的人在?”虽是疑问,语气却笃定。
“妖怪管辖的地方忽然来了阴阳师,组里那些小家伙都闹着不敢出门,我总得去看看,”奴良鲤伴似乎也正经起来。
他这么说确有其事,这些天匡扰灭了不少妖怪,都是主动闯进门或是和贪婪的人勾结的妖怪。但不知怎么传出去就成了专门来消灭妖怪的阴阳师,闹的妖心惶惶,很多小妖怪都不敢出来,对于这个结果匡扰略有耳闻。
毕竟他足不出户,他的式神们可都出去打探不少消息,现在,对眼前之人已然有了猜测。
黑发,二代,鲤,还有他那天提出的奴良二字。
“请坐吧。”匡扰转身,拉开房门,邀请奴良鲤伴进来入座。
奴良鲤伴没多余的质问和怀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入了一个阴阳师的家。
这是一座彻底的和式的建筑,里面也都是和式风格,坐在榻榻米上,一人一妖面对着面。
几个灯笼鬼马上打起精神,努力的发出最亮的灯光,跳出来或站在榻上,或站在柜子上。屋内亮如白昼。
匡扰一个眼神,蝴蝶精赶忙沏茶,身上铃铛叮当作响。
雪女与白狼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匡扰身后。
没一会,茶端了上来。
“无论是妖怪还是阴阳师,我见得多的都喜欢喝酒,反而是贵族大名们喜欢喝茶。”端起茶杯,奴良鲤伴细细观察,品味。
因为母亲是公主的缘故,他也对茶之一道甚为了解。
面前的茶杯触感与纹理都极为搭配杯中之茶,甚是讲究,虽然是一个小妖怪冲泡出来的,那姿势却极为熟练,小妖怪绝不会有此品味,定是跟随自己的主人才会如此。
组中妖怪多饮酒,茶又是奢侈品,人类也甚少饮用。自从母亲离世后,他几乎没有这样与人共品茶的日子。
面前的少年最多不过十七岁,态度从容不迫,举止不凡,毫不拘束,却又透着几分文雅。想来是教养极好的家庭出身,再看他身边的式神,也都不是简单的角色,阴阳师中目前数得上名的也只有花开院家了。但花开院一直都在京都,他们也不会放这么好的苗子跑来江户这个妖怪们的盘踞地。
他对匡扰更好奇了。
‘碰!’里屋不知发生了什么响起巨大的响声,匡扰神色一动,放下茶杯说:“失礼了。”
他幅度很小的颔首,合拢的折扇在胸口处一点即离,起身走进里屋。
“这位妖怪小姐,也是雪女吧?”匡扰离开后,奴良鲤伴扯开了话题。
雪女歪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和我组内的雪女很不同呢,”奴良鲤伴说:“如果不是因为迷上了父亲,她是不会加入我们的。”似是想到自己熟悉的雪女,奴良鲤伴勾起一抹浅笑。
“她很幸福。”雪女说。
“哦?为什么会这么说?”奴良鲤伴目光忽然变得紧迫。
“你的笑,很温柔,”雪女沉默了一下,又说:“就像扰大人面对我一样。”
奴良鲤伴的视线缓和下来,雪女那句‘她很幸福’,让他差点就反问‘你不幸福吗’这句话。还好,他没有看走眼。
正在此时,匡扰出来了,他身后还有一个穿红色和服的小孩子抓着他的衣角。
这是,座敷童子?奴良鲤伴目露惊讶。
“他一醒来找不到我就急了,”匡扰摸摸座敷童子的头,低声说:“姑获鸟。”
窗外一道身影闪过,落在屋中,化作一位头戴斗笠的女性。
匡扰眼帘低垂,轻声说:“过去吧。”
红色和服的小孩揉揉眼睛,扑向姑获鸟,姑获鸟温柔的抱住他。
这些妖怪过的很好,和阴阳师相处愉快。
得出这个结论,奴良鲤伴这趟行程目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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