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城点头,走过去就看见一个车圈扁了的自行车,比想象中完整,也并非特别破旧,有横梁有后车座,顾安城还挺满意的,他推了就要走,却听屋子里有个人喊,“哎谁呀你!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喊话的人转眼就冲了出来,一见顾安城又不觉得是个小偷了,穿着和态度都不像,而且顾安城一米八多的个头也让人很有威胁感,最重要的还是顾安城的眼神,男人自讨了个没趣,以为是陈良邦的朋友,咋舌道,“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谁啊?”陈良邦的声音也传出来,他一走出来就看见了面露不善的顾安城,他就郁闷了,怎么这小子每次见到他比他还像个混混,一脸要暴力解决的表情,“怎么又是你小子?”
“没车子骑,来推这个去修修。”顾安城讽刺的看着陈良邦,他那台山地车是进口的,看样子应该是卖了不少钱,陈良邦看他的神情可以用“友善”来概括。
陈良邦果然抬抬下巴,“推走吧。”
“谁啊这人?”嘴唇上留了条斜纹疤的男人也跟了出来,面露阴沉的瞅着顾安城的背影,虽然看着挺不好惹的,可毕竟是个半大小子,没听说陈良邦认识这一号人啊。
陈良邦说出来还有点丢人,“小远同学。”
“初中生?!”男人啧啧称奇,“是个好苗子啊!你瞧见没,眼神可够狠的!”
“别招他,他爸市局的。”陈良邦认识的人不多,就一个抓小贩的协警还挺熟悉,跟人打听了好久也不知道顾家什么来路,后来还是那小协警好奇心驱使,又去找了派出所的朋友帮忙问,总算知道了几个姓顾的,按这小子牛’逼大发了的口气,唯一可能的就是市局一把手顾局长了。
这要是个派出所所长,陈良邦还能乐呵一下,觉得自己多少也算有了个靠山,可顾家那一下冒太高了,真按这小子说的,他是惹不起,不只是因为他爹在市局有权力,而是这顾家老爹年纪还没多大就已经是一把手了,说明他家公口有背景啊,背景太大的人心都黑,陈良邦觉得不惹为妙。
再一个,虽然顾安城说话狠了点,规矩还是不错的,那台山地车让懂行的人给出手,卖了整一万块,陈良邦觉得这小子讲究,不愿意跟他撕破脸。
陈良邦的兄弟听了也不禁撇嘴,“那是难整。”
唇角带疤的男人眼神转了转,“他会不会知道老爷子把钱藏哪儿了?”
“他上哪儿知道去?”陈良邦还没想到这其中的关联。
男人笑了,“跟他后屁股走的那不是小远吗,小远还能不知道他爷存折搁哪儿?”
陈良邦一想对啊,老爷子不就是被两个人送去享福了吗?说不定老爷子一高兴就告诉他们了,这太可能了,“有可能,不急,哪天我单独堵小远问问,这事儿不能让姓顾的小子知道。”
“你还真怕他啊,小屁孩一个,揍两顿就消停了。”男人不是很在意,就算他爸是市局的,可是道上规矩,打架不论背景,单看拳头大小。
陈良邦没出声,他也不知道,但他心里头就是不想惹这个人,他记得顾安城说过,等陈远爷爷去世,该是他的就是他的,说明他会安排,前提是他别做什么傻事。
这真是一个初中的孩子?
陈良邦真的觉得,他得好好想想。
另一边顾安城推着完全瘪了带的自行车嘎哒哒的往前走,两人走出很远了,陈远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叹道,“刚才我吓了一跳,就先跑出来了。”
陈远本来是跟在顾安城身后的,但是一听见屋里的动静他直接就跑出了院子,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顾安城也不生气,“没什么不对的,害怕了就跑是应该的,但你也不能把老公扔了啊。”
顾安城逗他,看陈远终于不再整个人僵硬的绷着,顾安城摸他的头,“那几个就是你小叔朋友?”
陈远不敢看顾安城,过了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不用怕,我早晚收拾他们。”顾安城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见那个嘴唇上有疤的男人就有种极恨的感觉,但他又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人,“嘴上带疤的那个叫什么?”
陈远显然也是很怕那个人,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才想了想道,“小叔他们都叫他江龙。”
顾安城记下了,拍了拍陈远的后背,“没事了,以后有我呢,谁也不敢欺负你。”
陈远大力的点了点头,“嗯。”
“找个地方修车去。”顾安城故意逗陈远,“我看这车比我那辆好,你看看又高又威风。”
陈远才不相信,但还是被他逗笑了,咯咯笑着,“送给你了,以后就叫阿城牌。”
“小坏蛋。”顾安城搂着他的肩膀,捏捏小远的耳朵,“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怕。”陈远其实害怕极了,他怕小叔,也怕小叔的朋友,那是来源于很早,还很小的时候的记忆,陈远只要看到他们就会忍不住发抖,否则他不会把顾安城一个人扔在院子里。
顾安城自然了解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怕着,一伸手把人搂紧了,两个人艰难的走着“连体步”,好半天才找到个地方修自行车。
修车师傅看了看,说这车骨架还挺好的,就是车圈正一正,再换换车辐条,换条车链子,重新安两个脚蹬子就妥了,顾安城让他好好修,能换的地方都换了,车座选个结实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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