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公司的时候周爱梅也已经来了,她坐在位子上玩手机,看着像是在给人发消息。
我轻手轻脚走到后面拍她的肩,故意粗声粗气的说:“周爱梅同志。”
周爱梅回过头瞪我,骂我:“大早上发什么神经呢?”
我说没什么,然后我就溜回座位了。
中午的时候我看到我妈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个链接,是关于路子杰的一篇报道,通篇都在描述路子杰的各种好,长得好,演技好,身材好,性格好,能吃苦,肯打拼,厚积薄发。
我妈跟我说:“那时候我和你爸看那个xxx(就是路子杰演的那个狗血剧)的时候就觉得路子杰这孩子以后肯定会很出名的。”
我顺手把这个链接转发给了周爱梅。
我说:“你男朋友红了。”
周爱梅很冷淡:“哦。”
我又把链接转发给路子杰。
路子杰回我:“我要红了。”
我说:“恭喜你,终于要红了。”
路子杰说:“恭喜我,我真的要红了。”
不久后易亦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到家了,又说之前因为去接易俊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晚了会儿。
我说到家了就好,又说:“你好好休息。”
易亦说:“快点到周末,刚走就想你了……”
我笑他:“你个粘人精。”
然后又安慰他:“我也想快点到周末。”
第29章 29
6月10日晴。
今天太阳很大,窗台上的那株月季还是死了。
我以为它至少能挨过这一个夏天,但现在它连这个夏天的三分之一都没撑过去。
老刘早上的时候来巡逻过一圈,他指着那株月季的尸体,训斥我们,说我们都是懒猪,连一朵花都照顾不好,还能干成什么大事,公司养你们这帮人都白养了,唯一的一点好就是给国家交点税。
我们没人吭声,全都当没听见。
中午的时候小剑才告诉我,老刘和他老婆离婚了。
我有点惊讶:“真离了啊?你都从哪听来的八卦。”
小剑说:“就同事告诉我的啊,昨天路过民政局门口看见了。”
我:“哦,我还以为是天气热他火气大,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剑说:“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猜到会有早上那一出,想着提防点不至于挨骂,不过千算万算都算不到,那盆花突然就死了。”
我问小剑:“老刘不是有一个女儿吗?跟谁啊。”
小剑睁着两只迷蒙的眼,咬着排骨摇头晃脑的,就像我家小区楼下经常能看见的那只大黄狗。
他说:“这个不清楚。”
离婚这事在这个年代其实不新鲜,但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伤害最大的是孩子。
这下老刘发的那顿火我稍微能谅解一点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看到老刘进门,他早上骂人的那股嚣张劲不见了,低着头,垂着眼,一脸委顿。
我想,无论面上多风光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装着事。
下午下班我是走着回去的,突然想吃煮方便面了,所以绕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包方便面,还有点鸡蛋和蔬菜。
路上又遇到卖小乐器的大爷,他还是在拉二胡,还是二月映泉,可他这回没带着墨镜,所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眼盲的老大爷了。
我跟大爷打招呼,大爷记性很好,问我:“口琴学怎么样了?”
大爷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上回从易亦家把口琴拿回来之后,就一直被我装在包里忘了拿出来,这日子久的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就偶尔吹吹,还不太熟。”
大爷似乎看出来了,看我一眼后说:“还是得多练,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熟能生巧,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啥也干不成。”
我说:“是是是,您说的对,我回去一定多练练,练好了到时候上这来吹给您听听。”
大爷扬了扬眉毛:“好,我等着。”
后来大爷又给我递了个圆柱形的小盒子过来。
我:“???”
大爷说:“卡祖笛,送你,这玩意好上手,你可以用来找点信心。”
我想起来了,问:“就是长得像烟嘴的那个东西?”
大爷笑了:“你这么一说是挺像。”
我说:“我没有音乐天赋的,就不糟蹋了。”
大爷说:“这东西很简单,我给你示范示范。”
我点了点头。
大爷从他脚边的箱子里拿起来一只卡祖笛,给我吹了吹。
听完之后,我表示我真的欣赏不来这个,就跟鸭子在嚎似的。
大爷笑说:“其实是很多人都嫌难听,所以没卖出去几只。”
我说:“那您也别送我了,我真的欣赏不了。”
大爷说:“看你合眼缘才送你,这是抗干扰神器,你要是有个成天吵吵的邻居,应该就用得上了。”
我默然,大爷真是神机妙算,我想了一会儿,说:“好吧,那谢谢您了,这笛子几块钱一支,我把钱给您,不能占长辈便宜啊。”
大爷和潇洒的摆手:“都说送你,卖了也挣不了几个钱,你别给我钱,给我钱我下回见着你得追着你还钱,怪累的。”
我问:“那您吃饭了吗?”
大爷说:“我吃了才出来的。”
我说:“好吧,那大爷我先回来了,您晚上也早点收了,这边过了十点还挺乱的。”
大爷说:“我知道,走吧走吧,口琴多练练。”
我说:“好。”
<喜欢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请大家收藏:(m.csanma.com),bl文库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