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其他人也注意到男人脸上的伤了,奇怪地看着他。
男人不在意地抹了把脸,笑着说:"没事,只是不小心惹到一只爱哭的狼崽子,给抓了一把。"这个理由显然也不会有人信,但他是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有人再去追问。
那人站的地方离杨飞站的地方有十来步,所以杨飞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皱着眉,愣愣地站在原地,自顾自地猜测着。
直到赵平用力地掐他的手,才回过神来,奇怪地看着赵平。
"头叫你呢!还不快应!"
杨飞知道自己晃神了,连忙向前跨出了一步,大声喊道:"到!"有些不安,眼角瞄到那个男人正看着自己,便慌乱地把眼珠子转了回去,手脚有些发冷。
"将军,他就是杨飞。有什么问题吗?"徐易恭敬地对男人说道。
男人只是"嗯"了一声,随即便说:"好了,没什么事,让他回位吧。还有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出城回营。"
"是!"徐易成说完,便转向杨飞,对他大声说道:"没你事了,归队。其他人把帐篷收好,回营!"
没发生什么事,杨飞松了一口气,不安定感觉少了很多。但这下也肯定了那男人知道自己了,想到昨晚还在他面前丢脸地流马尿,全身就都不自在。随即,杨飞就开始担心了,他是将军,自己是个小兵,昨晚上偷跑出去被抓了个正着,还狠狠地打了他。
这下真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偷偷出去,打伤将军,那可是多大的罪名,肯定会被军法处置的,不打个皮开肉绽的,绝不会罢休。
事实证明,杨飞的担心是没必要的。回到营里都十多天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平静静。而且,将军是住在前方的,而杨飞只是个小兵,一直都在后方的营地里,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偶尔远远地看见他在指挥着其他人。杨飞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后来,杨飞知道了。这个男人叫李易年,不但是将军,还是个王爷,今年二十有四了,年十九的时候娶了王妃容氏,第二年便生了个儿子,现在都四岁了。
当然,这些都是赵平讲的,而赵平也是听别人说的。想想看,都入兵一年了,现在才见到这个指挥作战的大将军,谁不好奇?都把底细搅和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个传一个。
但是,李易年的到来,也让很多很多人明白,要打战了。要打战了,就是要死人了,谁乐意死啊。大家都怕,怕死,怕真的打起战来,就真的死了。远方还有亲人在苦苦地等着,怕再也回不去了,杨飞就好几次见到有些人躲起来偷偷抹泪,都是一些大男人。
以前训练的日子虽然苦,但过后一群男人还是有说有笑的。现在很多人都很有默契地不爱说话了,静静的,各自做各自的事,皱着眉,苦着脸。连杨飞也是,只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俗人,所以会怕。
这种压抑的气氛,搅和得人透不过气。
之后的两个月,训练得更是紧了,粮草也备足了。听说这支两三万胡人组成的军队,个个剽悍勇猛,像不要命一样,一路扫荡几个城池,见人就杀。能抢的都抢了,抢不走的都烧了。
这群没了血性的匈奴兵,野心大得想吞掉整个中原,所以才会不满足前面那几个小小的城池。一路朝南攻下,直逼国都。
要到国都,就一定要翻过这座山,越过这座城池,否则,无论如何也都过不去。
所以,一定一定要守住这个地方。李易年就曾经对着他们几万人,举着剑,豪气冲天地跟他们说过,"就算死得只剩下一个兵,也不许放一个匈奴进城!"
谁都知道,这是场战,注定是场恶战,死的人,一定很多很多。
空气像被绷紧的弦,就待最后一发了。
两个多月后,前方传来消息,匈奴已经攻打到前方三百里,在一个山脚下驻扎。而朝廷也再次拨了五万兵马和粮草到这边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开战了。
一般来说,敌方会在原地呆上几日才会大举进攻。因为上一次战役刚完,他们需要休息。而又不能休息太久,因为他们的粮草不足。
但是,暗地里一定会有所动作。
才刚说完。第二日半夜,就抓到两个混进来的匈奴兵。他们竟然打算烧粮草,幸好发现得及时,只有半车粮食被烧了,不算多。
被抓到的匈奴兵异常凶狠,好几个人用尽力气才把他们摁住,绑了起来,拖到将军的帐篷外,等着将军审问。两个匈奴兵从被抓住的时候,就一直在大喊大叫着。可是他们说的是匈奴语,也没人听得懂是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肯定是些不干净的话。
那时候杨飞正被派去巡逻,刚巧就在李易年的帐篷附近。一听说抓到敌兵,也跟在其他人后头,灰溜溜地跑去看。
杨飞躲在人群后,伸直了脖子看。火把都照了过来,杨飞这也才看清楚那两人的模样。说实在的,被吓了一跳。
火光一晃一晃的,亮得很,映照在那两人满脸刀疤的脸上,说不吓人是假的。他们比大部分的人要高大许多,脸部的轮廓也要深刻许多,凶狠地瞪着眼睛,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脸上是纵横交错的刀疤。
杨飞想,这些疤,都是在战场上得来的吧,这得死多少次啊。如果他们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今天被当作俘虏杀了,这对他们来说,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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