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这个算是以权谋私吗?”
虽然早就觉得自家二哥之前的那些个借口怎么都说不通,却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真相。穆羡鱼一时只觉头大如斗,扶着额哑然失笑道:“我从小就不是在皇宫里过的锦衣玉食的日子,那些东西也不过只是可有可无,没有就没有了,二哥又何必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是冒风险……我只是气不过罢了。”
太子摇了摇头低声应了一句,静默了片刻,才终于苦笑着摇了摇头,极轻地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不缺那些东西,我只是觉得——我心中始终过不去这一个坎儿。当初你初入宫时,他们肆意克扣你的吃穿用度,我那时候年纪尚小,一气之下去找父皇告状,可父皇却不过只是说了一句‘随他们去’。我当时就在想……既然随他们去,那自然也可以随着我来。既然父皇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克扣你的东西,那我便从这一路替我弟弟找回来——我弟弟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就要受这样的委屈?”
穆羡鱼静静听着他的话,神色未动,眼中却已有隐隐水色闪过。太子见他不语,目光止不住地微黯,却还是扶了他的肩缓声道:“三弟,你放心——那些东西被我拦下后,都是先入的太子府,就算有一天父皇真要追查,也与你毫无干系……”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非要把我说哭了才甘心?”
穆羡鱼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浅笑着摇了摇头,用力眨去了眼中湿意。望着面前的同胞兄长,清了清嗓子才又缓声道:“二哥,我不怕与你有干系——在那座深宫里面,我也只能与你一个人有干系……其实我原本打算的是不参与这一次的春猎,就躲在江南,任你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跟着你回京城去。谁知道你居然一下子就打出了这么一张牌来,就算我想要拒绝,只怕都再难张得开口……”
“三弟——春猎你确实还得回去。今年的春猎还有祭祖大典,这是正事,二哥就算再纵着你,也由不得你任性的。”
已经无数次被这个弟弟用这样以退为进的迂回手段逼得心软妥协,太子本能地警惕了起来。语气立时一变,沉吟片刻便又望向了一旁的墨止,决定先从看起来比较好哄的小家伙身上入手:“墨止,你们家小哥哥这一次回去是要办正事的,他只有回去了,才能解开那些谜团,知道他自己真正的身份。帮二哥劝劝他,二哥回头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墨止为难地回头望了望小哥哥,又望向面前的太子,只觉得还是头一回这样纠结不已。他能感觉得到太子哥哥是真心实意地在说这些话,却又不愿小哥哥为难,抿着嘴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觉得小哥哥开心要比什么都重要,摇了摇头轻声道:“京城里有很多人欺负小哥哥,小哥哥回去了就会不开心……”
“墨止墨止——先等一下。”
他的话还未完,穆羡鱼却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按住了小家伙的肩,蹙了眉讶异地望向一脸诚恳的太子:“二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这一次回去就能知道我的身份——没有诓我?”
“我诓你做什么,二十年才有一次祭祖大典,你这一次不回去,就等着你四十来岁的时候再回去验明正身吧。”
太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敲了两下桌面,起身坐回了椅子里面:“不回去就算了——大不了哪天等天黑了,我就来把墨止偷走,看你跟不跟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端了盆就跑!(>д<)
第34章 贿赂了.
太子毕竟是微服来的这一处小院, 不能停留太久,眼看着外面天色已暗, 又交代了几句便起身打算离开。穆羡鱼吩咐既明把马牵了过来,领着墨止一起送了他一段, 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说实话, 我还是觉得不放心——章家现在毕竟已经不干净了。二哥虽然贵为太子, 我们却依然不敢跟他们拼这一场鱼死网破……”
“我倒觉得其实不必太过担心,章家虽然蹊跷, 但做出这种事,却未必就是冲着我来的。”
太子思索着微微摇头, 缓声应了一句, 说出的话却叫穆羡鱼忍不住皱了眉, 扯着他的马缰截住了话头:“二哥, 被刺杀陷害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的多。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更何况既然是贡品出事, 又怎么会不是冲着你?”
“那万一是冲着父皇呢?”
发觉自己的思路显然跟自家弟弟不在一条线上, 太子不由摇头失笑, 微挑了眉回了一句。穆羡鱼倒是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还有这一层, 被他问得一时语塞,顿了片刻才无奈道:“倒也不无可能……”
“三弟,这件事里面绝对还有更深的内.幕,绝不只是我们眼下看到的这样简单。”
太子索性住了步子,回身望向这个弟弟,耐心地缓声道:“我们细想, 若说后面的追杀加害是虎豹骑所谓也就罢了,可高家人就是再不动脑子,也不会真拿一架有着虎豹骑标识的攻城弩去轰你。这就意味着这背后定然还有另外一个主使之人,既要加害于你,又要趁此机会栽赃给老国公——你是为了追查茶饼的出处才会出京南下,那这个人与茶饼的事又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他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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