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端着临江楼店小二送来的饭菜, 走到二楼角落的房间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白忌站在门口,半个身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挡住屋内的情况。冯娘也没去好奇,只是把手中的餐食递给白忌之后,轻声问道:“那位公子还没醒吗?”
白忌摇摇头。
“这已经大半个月了, ”冯娘叹气,“那位公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一睡不起?”
“无大碍,”白忌强调道,“不用担心。”
“希望那公子能早些醒来, ”冯娘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老毛说什么也要请那位公子吃顿饭, 他总觉得我能跟了他, 都是那位公子上次临走前送他了根什么红线。”
白忌听到这话脸色也有些缓和, 沉声说:“他的确是位姻缘算师。”
“怪不得。”冯娘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吃过饭还是向从前一样放到门口就可以。”
白忌点头,在冯娘离开之后才关上门。
他把食盘直接放在桌子上, 就转身坐到了床边,也差不多就是他刚坐下的时候,就听到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灰皮额头上带着一缕白毛的小老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鼻子抽动着爬到了桌子脚下。
那老鼠闻到了香气,先是戏很足的摇头晃脑,然后又用两只后爪站起身转了一圈面对着白忌,两只前爪像是人一样对着白忌鞠躬作揖。这一系列做完之后,那老鼠才拱起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只听到极其轻微的一声‘嘭’,原本的灰皮小老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褴褛灰衣的乞丐。
胡迟这时候若是醒着,大概能认出来这个乞丐就是那个在街上被白忌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的那个。
那乞丐并不多言,只是埋头就顾着吃,就好像一停下来他就能钻桌子一样。等咽下最后一口饭之后,他甚至来不及打嗝就又转了一圈变回了小老鼠。
顶着一缕白毛的小老鼠打了个饱嗝,结果吃得太饱一仰头直接在地上打了滚。
他好不容易才撑着胖肚子站好,刚要对着白忌作揖离开,就听到这个从来没和他主动说过一句话的剑修开口了。
那剑修说什么他还没听见,头上的毛就下意识防备性地竖起来。
一只老鼠的恐惧白忌还没放在心上,他只是皱眉好像遇到特别难办的事情低声问:“你们妖修,有没有什么时候是突然变回原型的?”
老鼠歪脑袋,“……吱?”
白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人话。”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都是修为不稳定。”小老鼠维持着兽形,打量着白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或者是像话本说的那样,被打……打回原型?”
白忌眉间挤得更紧了:“如果没受伤,但是在修炼的时候突然变回原型昏迷不醒,是因为什么?”
“昏……昏迷不醒?”小老鼠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我修炼很慢……大概是修为到一定境界以后返璞归真?”
这个他胡扯出来的理由却好像是让白忌深思,他站在一边害怕想走又不敢开口,只能无意识地用后爪挠着地。
白忌最后也不知道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这才舍得看了老鼠一眼,挥挥手,“你走吧,明天不用来了。”
小老鼠四只爪子维持着即将逃跑的动作僵硬的回了头,呆愣的看着白忌。
“我今晚就走。”
哦。
虽然这个剑修看起来有点凶,浑身的气势也有点吓鼠,但是人还是不错的,还给鼠吃那么美味的食物。
他突然要走了也不知道鼠这种有些轻松又有些难过的感觉是什么?吱。
“你要是手脚勤快,可以去临江楼找毛掌柜,在他店里做个店小二。”白忌接着说,“我临走前会和毛掌柜说一声,应该比你做乞丐要好。”
“吱!”小老鼠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头上那缕白毛也跟他心情一样左右摇摆。
他不停地对白忌作揖,一直到白忌要赶他的时候才四只爪子抓着地迅速离开了。
离开的路线还扭成了波浪形。
白忌把被老鼠吃完的残羹剩饭放到门外,这才掀开了床榻边的帘子。
只见那帘子后面并不是本应该在打坐的胡迟,而是一只一人身长的狐狸。那狐狸通身火红,皮毛光泽艳丽,与寻常狐狸最大的区别就是他那九条蓬松的毛绒大尾巴。其中五条被抱在怀里,只露出泛着金色的尾巴尖,剩下四条中有三条紧紧裹在身上,只有一条耸拉在身后。
躺在床榻上就像是一团毛绒绒的火。
白忌盯着那条耸拉在身后的尾巴看了好一会儿,才深呼吸收回了视线。
他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原本盘膝而坐的胡迟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一只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的火狐。
身后长了几条尾巴。
白忌看着那几条尾巴来来回回数了好几圈才确定是九条。
狐狸,白忌并不少见,雪狐火狐甚至妖兽三尾雷狐在修真界都只是寻常物,雪狐天性高冷火狐多美艳妖娆,三尾雷狐虽然是上阶妖兽,但长得最丑,浑身皮毛漆黑尾巴却是细长如猴尾,并且未开灵智性子残虐。
白忌从前历练的时候这种三尾雷狐多是他的剑下魂。
但是如胡迟这般九尾火狐却是他为所未闻,而且寻常火狐中皮毛颜色这般艳丽夺目的更是前所未见。最要紧的就是那九条蓬松密实的尾巴……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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