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皇帝引到了平日里自己处理公事的东厅。
皇帝摆了摆手禀退了人,问:“可还有再清净些的地方么。”
周曦眼角余光看着自己属官和皇帝的内侍都退了出去,不仅是小指,就连掩在袖里的左手都无意识地颤了一下。
跟皇帝独处的厌恶,或者说是恐惧,根深蒂固。
他抬起头,问:“不知陛下有何要事吩咐?”
皇帝拿起他桌上被喝过的茶盏,凑唇喝了一口,然后温声问:“伯阳真的要在这里同朕说么?”
周曦面不改色地,只掩在衣下的左手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手心,几乎要把手心的皮肉抠破。
沉默良久后,才将皇帝带去了自己平日小憩或者值夜时歇下的内间。
内间里也同聂铉在温子然那里见到的一样设了绣榻屏风,只是摆设细处都是格调不凡又极尽精致的,收拾的一尘不染,果然像是周曦待的地方。
聂铉玩味笑着,慢慢地向他的丞相走了过去,周曦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又自嘲地笑了笑,站住不动了。
聂铉失笑,说:“这样多好?本来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周曦抿了抿唇,正要说话,皇帝却出乎意料地扣住了他的左腕,周曦力气不及皇帝,只来得及将无意识抠弄手心的手指猛地一蜷,掌心抠弄留下的痕迹却被皇帝看得一清二楚。
聂铉把他的手掌举到唇边,在那几乎破皮出血的痕迹上轻挑地舔过去:“做什么?不知道朕要心疼的么。”
皇帝说话的时候微微偏着头,眼波fēng_liú,眉目含情,看得周曦都没由来地怔住了。
皇帝又说:“许久不做,伯阳真的就……不想朕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皇帝又说:“许久不做,伯阳真的就……不想朕么?”
周曦一下子就回过神来,脸色更冷,寒声道:“不想。”
聂铉用更加温柔爱怜的眼光看着他:“听说丞相……”目光在他下身一扫,而后十分同情地道:“看来是真有其事呢。”
周曦切着后槽牙,挤出来一句:“谣言止于智者。”
聂铉点了点头,揽着他就往榻上带:“兼听则明,朕还是亲自验验看。”
周曦被推坐到榻上,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冯延世确实渎职,不堪为工部尚书!”
聂铉伸手按在他肩上,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压他坐下:“朕知道。”
“朕也确实心悦伯阳,想同你亲近啊。”
周曦略向后倾了倾,从沉厚的御香的覆压下挣出来,道:“为国除奸,纵有私心,亦是问心无愧。”
聂铉倾身追过去,笑着道:“丞相好坦荡。”
周曦退无可退,一逼再逼,腰身向后弯折的弧度越发大了,薄薄的嘴唇紧抿着。
聂铉蓦地笑了,不再逼近,倒坐到了周曦身侧去:“怎么会想着从工部下手?”
周曦才坐正了,理了理衣角,并不答话。
皇帝伸出一条手臂揽着他的腰身,追问道:“嗯?”
周曦本能地战栗了一下,挣了挣,没挣开,便也不挣了,低低地笑了一声,道:“陛下想听实话么?”
聂铉摩挲着他的丞相的腰线,心里想着,怎么还是这样瘦,却道:“伯阳这么说,是常和朕说假话的意思么?”
周曦没有答这一句,只是非常平静地道:“臣原先也不知道,冯延世原来当真是这样的巨蠹。但臣只道,但凡是做实事的人,尤其是牵涉到工事营建之事,就鲜有找不出毛病和错处的。工部尚书总掌土木水利工程以及屯田、官府手工业之政令,冯延世又不是温善之那样精细得滑不溜手的人物,怎么会找不出他的错来。”
聂铉点了点头,知道他说得是很有道理的。
文学清贵之臣最清贵之处就在于,自己是不必做实事的,只需盯着做事的人挑错处,乃是立于不败之地。
聂铉心里不知怎么的,隐隐有个念头将出未出,他细细思索了片刻,眼前闪过的是周昶满脸的倔强和不服。
便有些恍然了。
心里想着不知周昶的议荆湖治水十事疏写得怎么样了。
也不知周曦知道了,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样盘算着,便笑了出来,心里轻快不少,旋身把人压在了榻上,道:“好丞相,朕可不是拿你撒气,朕是……真的想你了。”
周曦脸色都变了,想也不想就是狠狠一推,掷地有声地喝道:“这是在政事堂!”
聂铉猝不妨被推了个踉跄,却不肯罢休,重又压了上去,凑过去亲他的眼睛,调笑道:“便是在垂拱殿也不是没做过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聂铉猝不妨被推了个踉跄,却不肯罢休,重又压了上去,凑过去亲他的眼睛,调笑道:“便是在垂拱殿也不是没做过啊。”
周曦脸色又红又白,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还有——”
后半句实在是不像话,他用莫大地毅力硬是咽了回去,呛得别过头轻咳了几声。
聂铉看他咳嗽,压着他的力道便放轻了些,只看着他调笑道:“还有什么?”
周曦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寒声道:“臣却不知,在垂拱殿中逼奸臣子,于陛下而言,竟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聂铉凑在他光洁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又舔了两下。
周曦没有蓄须,看着和周昶其实也没差多少,聂铉沿着他的下巴舔到颈项,周曦又狠狠地推了他一下:“那么多人都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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