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复原,如果路上遭遇风寒,会很难办……青瞳叽叽呱呱说得起劲,陶然也收拾得干脆,他这次来寺庙匆忙,原本没什么行李可带,青瞳见他老神在在,更火大,问:“少爷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有,不过你说得太复杂,有听没有懂。”陶然收拾完行装,随口道:“所以,我想还是不要去懂了。”青瞳气了个半死,等他回过神,人已经被推到了门外,陶然说要休息,让他不要吵,傍晚时分陶然起来,他想再劝,被陶然点了穴扔进卧室,交待他睡醒后回家告知老爷自己出游,青瞳又气又急,却苦于说不了话,只能看着陶然施施然扬长而去。次日一早,陶然早早便在寺外等候,看着随从牵出马车,请沐燕非上车,马车不华丽,却颇宽大,赶车的男人长得膀大腰圆,看他挥鞭的气力就是个练家子的,阿中坐在车夫旁边,阿南阿北骑马跟在马车后,另外还有一些隐在暗处的随从,陶然不知沐燕非带了多少人,但听呼吸声人数应该不少。他眼眸流转,微微一笑,跳上马车,掀开门帘便要进,阿中伸手拦住他,沈脸喝道:“你懂不懂做下人的规矩?”“下人?”陶然眼眸扫过端坐在车里的白色身影,微笑问:“我何时成了下人?”“你懂什么叫唯命是从?”“不就是你这种吗?”阿中脸色一变,刀疤颜色也随之深下来,放在门框上的手紧紧握起,若不是碍于沐燕非在,只怕已大打出手。沐燕非闭目养神,听到二人喧哗,摆手让陶然进来,陶然朝阿中笑笑,示意他让开,阿中愤愤坐到了一边,阿南看到,哼道:“小人得志!”陶然像是没听到,笑嘻嘻进了马车,车里相当宽阔,布置得简约舒适,角落摆放着桌板,另一边还有个很大的靠枕,若是坐得累了,随便一躺,便是天然的软榻,床褥都是熏香过的,香气怡人,沐燕非盘腿坐在桌旁,他腰背挺得很直,刀削般的锋锐,身旁竖着一柄弯刀,刀身以黑锻裹住,只留刀柄,柄首睚眦盘桓狰狞,即便被封在黑锻之中,依然透出铮铮杀气。陶然笑容微顿,看着那柄刀,不由自主伸手过去,中途手腕一紧,被沐燕非握住,冷冷道:“别碰它。”“我看这刀是名器,想见识一下。”“刀不是用来见识的。”沐燕非睁开眼,看向他的目光里溢出杀气,“是用来杀戮的。”“所以才用黑锻裹刀,想压住它的杀气吗?”不见回答,陶然眼眸轻转,又笑道:“这是上好的徽缎,针绣出自京城万针坊,那是往皇宫里呈送供品的绣庄,每幅绣品都价值连城,阿沐你居然拿来裹刀。”“你倒识货。”“我家便经营针绣绸缎,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也许很贵,”沐燕非道:“但在我眼里,它只是一块布而已,不裹刀,它连抹布都不如。”陶然咳了一声,敢情珍品织绣在这位公子眼里连抹布都不如,要是这话让他老爹听到,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他不由苦笑:“看来你非皇亲便是贵族,只有这两种人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沐燕非眼眸一冷,“如果你想套我的身分,这个念头最好打消。”“前路漫漫,彼此了解一下总不为过吧。”“记住你的身分,你出力,我付报酬,仅此而已。”沐燕非声音清冷,看过来的眼光不无鄙夷,那神情毫无掩饰地在告诉陶然,在他眼里,陶然只不过是自己豢养的狗而已,用与不用全凭一己之好。人家是用过就丢,这位世家公子更爽快,还没用就已经厌弃了,陶然很无奈,“如果你要这样想,那的确是这样。”马车跑了起来,却跑得甚慢,陶然侧过身,用玉笛撩起了窗帘,和煦微风拂过,卷起几瓣散落的桃花,他伸手接入掌心,轻轻一吹,看着花瓣飘远了,凤眸扫向沐燕非,道:“叁月桃花天,正是骑马踏青的好时节,不知阿沐是否有兴趣同行?”“没。”真是根没趣的木头,陶然把窗帘挂起,看着外面风光,叹道:“这马车走得太慢了,照这速度,今晚连苏州城都出不去,阿沐,你准备龟爬去云南吗?”沐燕非神情冷淡,对陶然的疑问恍似未闻,陶然还要再说,他伸手出窗外,须臾阿南驾马跑过来,沐燕非道:“把他扔出去。”阿南领命,驾马逼近车门,探手向陶然抓来,陶然急忙跃身避到沐燕非身旁,可惜车篷不高,他跃身时没加注意,头砰地一声撞了个正着,痛得捂住额头嘶嘶地叫:“阿沐,你太狠心了。”沐燕非眼神一冷,陶然审时度势,急忙改口:“公子,我老实!”教训效果达到,沐燕非摆手让阿南离开,阿南冲陶然喝道:“你若再聒噪吵到公子,我就割了你的舌头!”门帘放下了,车里也静了下来,沐燕非将盘起的腿伸开,看向陶然,陶然不明所以,指指自己的鼻子,吃惊问:“你是让我……我长这么大,只被别人伺候,还没……”“或者,你比较更喜欢赶车?”直白又嚣张的威胁,陶然立刻转化为笑脸,“不过这种事我在桃花渡也是常做的,美人便该被服侍。”说着话殷勤上前,帮沐燕非捶起腿来,沐燕非一时没会意过来,半晌才想到陶然口中的桃花渡是指那种地方,登时大怒,却看他眉间含笑,凤眸不时瞥来,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沐燕非最是厌恶这种轻佻孟浪,没好气地想,这登徒子平时只怕没少用这招勾引人。还好陶然捶腿捶得恰到好处,无形中缓解了沐燕非的怒气,便没跟他计较,云南之行的计划中他还需要这个人,要让他诚心帮忙,在一些地方上终是要忍的,免得他中途改了主意。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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