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澜城尽飞花19
半个时辰后,踢踢踏踏的声音传来,陶然终于回来了,手里多了只野鸡和喜鹊,野鸡已经拔好毛了,喜鹊还是活的,翅膀半折,在他掌心一颤一颤的挣扎,拼力扇动翅膀想飞起,但努力几次不果,反而因失去平衡而栽倒。“附近没人家,我转了好久才抓到这个,河里有鱼,不过天太冷,懒得下水。”没外衣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沐燕非放弃了不可能的想法,将剩下的木块堆到一起,掏火折子点着了,支起几根木棍,接过野鸡,用匕首把鸡分成几块,挂在了架子上,陶然看他手脚麻利,显然是做惯了的,有些惊讶。“原来你会做事。”“你不是也会?”沐燕非没看他,专心转动架上的野鸡。“既然你会做,那为什么总支使我?”“我什么都做了,还要你这个下人干什么?”陶然气结,不过看沐燕非做事快捷麻利,对他倒有些改观,靠近了接触,他发现这个人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倨傲自负,不近人情。“把它给我。”沐燕非见陶然没理会自己,却在摆弄手里的小鸟,便伸过手来,陶然看到他手里雪亮的匕首,急忙把喜鹊往后藏,道:“它是我捡回来疗伤的,不是用来吃的,鹊报喜来,预兆我们近日必有喜事临门。”恭喜他们被杀手追杀吗?沐燕非没好气地道:“开荤算喜事吗?”“你不会狠心到连只小雀都不放过吧?”“因为它很吵。”没注意沐燕非的一语双关,陶然摆弄了一下小鸟的翅膀,拿过地上的伤药,抹在了它的腿上,那是沐燕非的伤药,不过他没阻止,看着陶然敷好药,又抚着鸟羽,吹了几声口哨,小喜鹊便停止了挣扎,乖乖缩在他掌心里不动了。沐燕非剑眉微挑,鸡腿烤好了,他给了陶然一只,自己也开始吃,鸡腿没味道,不过对沐燕非来说,已经是美味了,两人被追杀坠河,连冻带饿,这时候有吃的就已经不错了,陶然显然也是这样想,风卷残云般的把鸡腿吃完,一会儿两人脚下便多了一堆啃完的骨头,他见沐燕非吃相也没有平时文雅,忍不住笑道:“如果有人看到名镇朝野的鸿照将军这般吃相,只怕下巴会掉下来。”沐燕非啃完最后一块肉,手一扬,骨头扔进了火堆里,淡淡道:“如果有第叁人知道这件事,我会杀了你。”这点小事也杀人?陶然啼笑皆非,“嗜杀可不是个好习惯。”“所以你现在还活着。”陶然无语了,低头抚弄受伤的喜鹊,把回来时找的草籽喂给它,沐燕非见他跟小鸟两个对着咕咕叫,庙里愈发得吵,终于忍不住了,问:“你真的懂鸟语?”“飞禽走兽皆有灵气,除了那种qín_shòu不如之人,只要有心,都可以跟它们沟通。”沐燕非脸色微变,眼眸扫过身旁妖刀,看出他的不悦,陶然哑然失笑:“我说的是那些自以为是,恃强凌弱的人,阿沐,你可是兵马大元帅,连皇上见了都要礼让叁分,你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对吧?”一脸諂媚的笑,却掩不住语后的讥讽,沐燕非猜他是在怨对被自己逼迫之事,只当不懂,问:“它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当然有,它说从这里往前走半个时辰就会到大路,顺路走下去,可以进城。”沐燕非对这话嗤之以鼻,不过路还是要走的,吃过饭,两人收拾好东西上路,陶然把外衣给了沐燕非,自己罩上那件已经襤褸不堪的白衫,当斗篷来穿,出庙后,他把喜鹊放了,看着它在头顶盘旋了两圈后展翅高飞,这才离开。“你确定这么快放飞它,它能活下来?”“该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是它的事。”陶然向前走着,满不在乎地道。真是个怪人,沐燕非默默想。两人走得很慢,因为都受了伤,尤其是沐燕非,胸前那道伤口划得颇深,走路会带来疼痛,他忍耐力很好,但并不代表会习惯这种痛。还好,大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大路,没走多远就碰到一辆驮草的驴车,陶然拉着赶驴的老汉嚴镞衫菜盗艘煌ㄣ逖喾翘不懂的方言,便被同意搭车,他先跳上车,又伸手将沐燕非拉上来,很平常的动作,却让沐燕非避免了因使力过大而伤口崩裂c逖喾巧狭寺沓担陶然仰面躺下,微笑道:“这里不错,比破庙舒服多了,试试看。”单纯的提议,却又似是顾全他的面子做出的举动,就像刚才他拉自己上车一样,这人很细心,这或许是砫昊燠e欢场养成的习惯,不经意中便做了出来,却让沐燕非厌恶,他不喜欢处于被引导的位置,哪怕对方是好意。不过胸口疼痛,这时候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沐燕非躺下了,堆着整驮草的木板车颇大,两人并排躺着还绰绰有余,驴车走得甚慢,也不怕震到伤口。“你好像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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