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泊生睁圆眼睛,伸出一只手来,圆润白皙的手指微微张开,他扁着嘴抱怨说:“就这么大,和我手差不多,金色的沙漏。刚才我就是想倒个方向,结果手一放上去就变成了这样,还害得我头撞到了柜子。”
“是不是……”听他描述的有点眼熟,白寸望向了褚鹤川,褚鹤川却不着痕迹地对白寸摇了摇头,于是白寸噤声,安静地听下去。
本来都要忘记了,这样一提泊生可算想起来自己还带着伤。他又小心地摸了摸额头,有点肿,娇气包这下可不干了,泊生可怜兮兮地对上褚鹤川的眼睛说:“都肿了,好疼,你给我揉一揉好不好?”
泊生嘴上问的是好不好,其实已经扯着人家的手放了上去。
白寸看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正事,还好她反应得快,强迫自己挪开眼,不确定地问泊生:“什么样的沙漏?是不是……倒流的?”
“嗯。”泊生点点头,目光却还落在褚鹤川身上。他皱皱鼻子,软声讨好着说:“肿得那么大,你帮我揉一揉好不好,你一揉我就不觉得疼了。”
瞧这话说的……白寸差点笑出声来。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泊生说的肿得那么大的地方,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自己消了肿,只余下了一点极淡的红痕,这点红痕还只是因为他皮肤白才看起来显眼的,压根儿就没他说得那么夸张。
白寸一忍再忍,还是想说两句话:“那是手,不是药。你要真的疼,我给你找点酒精擦一下。”
“你少骗我了。”褚鹤川不给他揉,泊生心情又低落了起来,他闷闷不乐地说:“酒精一擦就更疼了,你都没安好心。”
没安好心的白寸:“……”哪儿来的小孩儿这么烦人?打一顿能不能好点啊?
泊生的所有情绪几乎都是写在脸上的,开心时就笑得就眉眼弯弯,不是很开心就开始胡搅蛮缠,真的不开心了,还有点严重,那就低下头不肯讲话。可这样他也安静不过三秒,三秒后又抬起眼黏糊糊地缠人,白寸以前总笑他连条鱼都不如,至少人家还有七秒的记忆呢。
就好比,泊生刚才还沮丧得不得了,转头就又拽起褚鹤川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凑近他耳边小声地说:“我们偷偷去吃饭,就把白寸一个人丢这里吧。”
明显还记着仇呢。
白寸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她想把沙漏找出来,就开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仔细地看。白寸总觉得这个沙漏可能她带给褚鹤川的沙漏有点关联……不过,会不会就是同一个沙漏?
应该不是。
白寸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沙漏交给褚鹤川之后,她虽然知道放在哪里,但是从来也没有动过,而且褚鹤川再宠着猫也不会把一个带着能量波动的沙漏随意丢给他玩,更何况管家或是张妈也不会乱动放在书房里的任何东西。
故意忽略了心头忽生的怪异想法,白寸怎么想都不对,她只好手下不停,继续满屋子找沙漏。
褚鹤川可以惯着猫在自己身上爬上爬下,但这不代表他也愿意让别人太过接近自己。泊生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耳上,褚鹤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把被泊生拽住的手强硬地抽出,眼神较之先前更是冰冷。褚鹤川冷眼瞥向泊生,问他:“你变成猫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意图。”
“没有什么意图呀。”泊生小声地解释,可说完了他又觉得有点不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不是故意变成猫来骗你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变成了猫。”
褚鹤川不说话,他眸光微沉,波澜不惊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审视。
为什么好像更生气了?
泊生的小脑袋想不清楚为什么确定他是宝宝了后褚鹤褚面色更冷了。他被褚鹤川盯得不舒服极了,惴惴不安地低下头来,这下不敢再胡乱动手动脚的了,泊生只好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褚鹤川的衣摆,软声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褚鹤川垂下眸子,不咸不淡地瞥了泊生的手一眼,还是不说话。
太太太太讨厌了。泊生也生气了,他气鼓鼓地把手收回来,转个身背对着褚鹤川不想看他了。泊生小声地抱怨:“小气鬼,我都道过歉了还这样……”
正巧白寸把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最后只剩下靠着墙放置的床头柜。她有些费力地把床头柜稍微推开,待里面的灰尘扬开后才走近去看了一眼,眸中一抹亮色陡然生起,白寸惊喜地说:“沙漏找到了。”
那是一个金色的、倒流的沙漏,看起来与她拿给褚鹤川的相差无几。
白寸刚才按下的念头再次蹦上心头,她面色如常,把沙漏上的灰尘擦干净后交给泊生,问他:“是不是这个?”
泊生心情不好,不想讲话,他怏怏不乐地接过沙漏,气呼呼地用力晃沙漏,可这次沙漏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泊生沮丧不已,白寸听见泊生说了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她听不清,就朝泊生那边走了两步。
泊生拿着沙漏,小声地说:“做人好累,得自己吃饭,自己走路,褚鹤川还总生气,不跟我讲话,你快亮一亮,再让我变回猫吧。”
白寸:“……”
白寸不听泊生说话了,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她和褚鹤川说了一声后便匆匆赶至书房,只希望沙漏还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但是可惜的是,当白寸打开上了锁的抽屉后,本该放着沙漏的地方空无一物,她似乎确认了什么,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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