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手巧,剔鱼骨头剔得利利落落、干干净净的,还丝毫没有影响到美观,泊生看得惊奇,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张妈只当他是条小馋虫,迫不及待地就想吃。
倒是耿焕有点奇怪地问张妈:“鱼是给谁吃的?”
“猫啊。”张妈头也没抬,笑着说:“猫太小了,怕他还不会剔骨头,万一卡着了可怎么办。”
耿焕又看了眼挂在张妈身上软趴趴的猫咪,要不是波长不同,恐怕他也压根想不到这只娇憨的幼猫会是人变的。
鱼刺剔好了,就剩下吃。泊生这才反应过来想逃,可已经来不及了,爪子刚刚抬起来就被张妈拉进怀里,一勺子一勺子地往他嘴里喂,这下可好了,泊生连咬都不用,只要张张口。
然而泊生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就是煮得烂熟的鱼里张妈没有放作料,这让泊生有点愁。
以后是不是都只能吃没味道的东西了?泊生试着想了想,只觉得更愁了,脸都鼓成了一团,额头的三道淡色竖纹拧在了一块儿。
张妈把鱼喂下了大半,泊生实在吃不了了,就开始不老实地拿爪子拍勺子,张妈没拿稳一下子给他打了下去,泊生趁着张妈弯腰捡东西的空隙迅速跑开,跳到了窗台上。
这几日天气不错,窗户都被太阳照得暖烘烘的,泊生抬起爪子按了按,然后整只猫都趴到了上面。猫咪迎着日光的金色瞳眸漾起亮色的波纹,他稍微眯了眯眼睛,外面一望无际的海水在远方的地平线除几乎与天空相接,泊生吃饱喝足,还有太阳晒,舒服得都不想动了。
“趴在这里干什么?”张妈把东西收拾好,也过来看了几眼,她想着索性没什么事,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猫抱起来说:“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泊生心情好的时候怎么都好,他听话地钻进张妈的怀里,只是张妈刚把门打开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厨房还在熬着鸡汤,就又把猫放了下去,说:“等一下,厨房里还在煮东西,我去把火关了。”
张妈急匆匆地又进了厨房,泊生百无聊赖地等了会儿就耐不住手痒,自己先推了推门。可是他力气小,没能把门推动,正打算趴着等张妈回来呢,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
泊生好奇地抬眸瞧了瞧,耿焕也正望着他。
完蛋了。
泊生懊恼极了,耿焕一声都不吭,他都不记得这个人还没走了。现在管家不在,张妈也不在,只剩下手足无措的自己。
眼见着耿焕旁若无人地抬腿,泊生简直急得团团转,他小跑到耿焕的面前想拦住他不让走,可耿焕看了泊生几眼,却连着泊生也给拎了起来,似乎打算一起带走。
泊生在耿焕手里挣扎了几下,耿焕干脆不拎他的后颈了,而是提他的四只爪子让他脑袋朝下,泊生这回不敢再乱动了,他怕耿焕会直接给他丢下去,然后大家一起完蛋。
然而泊生乖不过三秒,他就开始眼巴巴地四处乱瞟,希望能有人把耿焕拦住,可是都快要彻底走出别墅了,还没人发现他们褚少要留下来的人已经不在了,而且这个人不仅光明正大地走着正门,还嚣张地挟持了一只无敌可爱的猫。
扣工资!必须得扣工资!泊生气呼呼地想。
“前面是谁?”
救星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泊生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耿焕要出不去了,他幸灾乐祸地想去看是谁,却被耿焕一下子又按进了怀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耿焕看了一眼猫,镇定道:“耿焕。”
“谁?”巡逻过来的警卫皱了皱眉,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只是既然是从别墅里出来的,那么就应该就是褚少手下的人,于是他便又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
泊生瓮声瓮气地叫了两声,想跟人讲耿焕在撒谎,可耿焕却忽然把他高高举起,对询问的人说:“管家他们让我带猫出去晒太阳,他们忙得抽不开身。”
警卫点点头,他是记得褚少身边最近多了只猫的,便没有起疑心,轻轻松松地放了行。
“谢谢。”
耿焕点头致谢,然后看似平静地疾步走过,但是就在他要走出警卫的视线之际,身后突然有人急促地说:“等一等,站住!”
“别让那个人走远!快追上他!”
耿焕连头都没有回,他听着身后的喊叫声与混乱的脚步声,默不作声地加快了步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而矮身,贴着墙壁躲进了身侧一条极窄的小巷。
那是一条废弃已久的巷子,垃圾随处可见,厚堆堆的几乎没有地方可以下脚的地方,两旁破旧的居民楼把阳光严严实实地挡住,使得小巷里面昏暗无光,阴森不已。
泊生被这奇怪的味道熏得只想打喷嚏,他一点一点地蹭出脑袋,圆圆的大眼睛直往外偷瞄,巷子周围又静又暗,还脏兮兮的一片,他觉得他可能也被褚鹤川传染了洁癖,要受不了了。
于是这回是泊生自己非常自觉地扒住耿焕的衣领,把头埋下去,他正想泄愤地再咬耿焕两口,却突然听见外面有了些动静。
“……说是带猫出去晒太阳,然后……”
泊生认得出来这是管家的声音,只是距离隔得有些远,泊生听不大清楚他在说什么,他张张嘴想叫几声把管家引来,却突然看见耿焕垂下的手上正冒着幽幽蓝光。
泊生抬起头,耿焕却没有看他,而是警惕地望着巷口。
管家并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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