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凄怆的样子,让展悠然信以为真。他愤怒地将剑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一个满口仁义的畜生!便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我之恨!”
看到展悠然的变化,公子羽在心中偷偷一笑。他凑过去低声安抚着展悠然,似有意似无意地几次提及聘聘对展悠然的情意,还顺带提起了当年齐梁和亲之事。只是,他没有告诉展悠然,昭乐当场就拒绝了和亲。
展悠然没有莽撞地准备杀入宫去,千刀万剐了昭乐。他知道,公子羽能邀他共谋此事,必定有所安排。他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公子羽摇头:“不是帮我,而是帮你自己。按照我的安排,不单能为聘聘报仇,也能让你吴国与我梁国双双复国。”
展悠然一怔:“复国?”
“不错,只要覆灭齐国,你我便有复国之机!”公子羽指指不远处的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那里坐着的是楚国使臣,杀了他就能让楚齐两国开战。到时候,你我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好。”
展悠然点头,他并不信任公子羽。只是他们现在有共同的利益,也有共同的仇恨,这为他们结为同盟提供了最好的契机。
楚国使臣的死,震惊了齐国,也震惊了楚国。楚国上下,流言四起。
昭乐派人查探也始终查不出一个结果,就连猜,都没有一个人猜到是本该已经去往洋河彼岸的展悠然刺杀了楚国使臣。
一切尚未清楚,齐楚交界处的百姓,则因为纷乱的流言,展开了一场百姓之间的战争。
齐国的百姓抵不住楚人的彪悍,这一场百姓间的战争以齐国大败告终。
☆、第二十九章 祸起沿山 (2266字)
楚政并未因使者的死而迁怒于昭乐,他给了足够的时间去让昭乐查明这件事。
然而,他的忍让与包容并非毫无界限。他能够忍受齐国杀了他派出的使者,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数万齐兵压境的危机。
他必须警醒起来!
在子玉带兵前往与齐国沿山郡相接壤的陆口后,楚政独自来到天守宫。
天守宫中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昭乐当年居住时的模样,他坐到那张昭乐曾经坐过的椅子上,他常常坐在这里想念昭乐。
他今天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他这一次派出的使者与此处有关。
现在,他沉静下来,将近来所发生的事情慢慢梳理清楚后,开始怀疑杀了使者的人并非他人,而是昭乐。
昭乐是在怪他。
楚政走到床边,手指滑过床上的被褥,他多么希望能有一天在这张床上抱着他的昭乐一起睡去。他想将自己的希望付诸于现实,所以派出了那名使臣。他对使臣说请昭乐太子过楚宫相聚,并愿在昭乐太子到来后,送齐王姜白归齐。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甚至说出了近似威胁的话语:“你记得对他说,天守宫一直给他留着。若昭乐太子仍坚持不愿到楚宫一聚,你便告诉他,本王并不介意将楚国宫殿搬到齐都去!”而今想想,或许将楚宫搬到齐都去并不是一个坏主意。
春草芬芳,子玉站在楚国陆口与齐国沿山交界处界碑旁的高台,眺望着不远处的齐军大营。这几年来,齐军的成长有目共睹,他曾多次与陛下讨论起齐军的变化,他们不清楚齐军为何会突然多出数万精锐之师。
子玉与楚政不同,他一直很期待与齐国交战。
从多年前,他就在盼望着这一天,他很想和那个年轻的大司马打上一仗,做梦都想。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如愿以偿的盼来伍齐射,而是等来了一个独臂的将军,他知道这个人叫声子。跟在声子身边的那个白净的青年,是他的参军,叫做丁望。
子玉撇了撇嘴,一个缺了条胳膊的将军和一个长得像小娘们的参军,能成什么大气候?
他对即将而来的战争,失去了最初的热情。
声子所带领的队伍已经到达沿山将近十天。
齐楚间的交界,并不像别处边关那般萧索,而是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在界碑附近,有三四个不大不小的集市,齐楚两国大多数商人都是在这些集市上对商品进行买卖交换。即便争斗每日都在发生,这里依旧热闹如昔。
在这十天里,丁望派出了许多能言善辩之辈到百姓家中,劝阻他们莫要与楚国百姓发生冲突。他知道,如果百姓之间再有冲突,那么这场齐楚间的战争势必就会展开。天下初定,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他都不想再次开战。
沿山的百姓却不像他这样想,在面对前来劝阻的士兵们时,百姓均都答应不挑起事端。士兵们一走,百姓们便阳奉阴违,与相隔不远的楚国百姓,以及过路的楚国商人,多次发生冲突,而起因往往只是一件小事。
在双方军队没有到达前,百姓间的冲突除了最初的那一次械斗外,通常只是叫骂。
在双方军队接连到达后,百姓间的冲突从叫骂转为相互殴打,再往后则均成械斗。
前来镇压争斗、守护百姓的军队,隐隐间成为了为百姓械斗撑腰的利刃,随时准备出鞘。
天正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清晨。前一晚百姓间械斗时死伤百姓的家人来到了齐军大营外。妇女们抱着或领着年幼的孩子,跪在大营外不住哭泣,她们请求营中的大将军为他们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做主。
声子不能拒绝。楚国面临同样情况的子玉,也同样没有选择拒绝。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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