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还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看他惊醒的样子,还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又追问道:“哎,问你话呢,群演,就是群众演员,现在多少钱一天?”
“群众演员是什么?小哥,我实在不知道。”齐铮越转向中年人,急道:“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掬星崖下吗?”
中年人还没说话,年轻人就一脸惊奇并无奈地看着齐铮越对中年人说道:“叔,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个道士,还是个穷山沟里出来什么都不知道的道士!”说罢,没好气地斜过脸去不再开口。
中年人摇头,起身道:“掬星崖?没听说过,这后边倒是有一道山崖。”伸手朝后方一指,“喏,就在那。叫不叫掬星崖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外乡人,这里是城山大厦工地。小伙子,你醒了就赶紧起来,工地马上就要开工了。”
中年人说完,便回头向工地中央的空地走去,年轻人还想说什么,被中年人拉着走了,只隐约听到“道士”、“古代”几个词。
齐铮越站起来,走了几步,浑身酸麻,脚步有些酿跄,试一运气,经脉倒是畅通无阻,没什么受伤的痕迹。
他松了口气,看向中年人指的山崖,这才发现,山崖很近,就在工地围栏外十几丈远的地方,但并不高,统共也就十丈左右。
抬眼看去,山上林木稀疏,大都是些柴草,好几处山岩□,崖下也是一样的情景,想起昨夜掬星崖奇险高绝,林木苍翠葳蕤的样子,齐铮越实在不觉得这里就是掬星崖。
而且,最重要的是,掬星崖下本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山谷,哪里来的这个所谓的工地?还有远处那些灰黑色鳞次栉比的高楼?
齐铮越越想越觉得心惊,想起昨夜坠崖前后的情景,叶灵川身上的奇异方盾幻出光洞,将他吸了进去,随后脚下的山岩翘起,自己也被弹进了光洞,之后醒来就在这个地方。
看来这定是叶灵川设下的诡计无疑,他在掬星崖上动了手脚,又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将自己弄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虽说早就知道叶灵川居心叵测,自己也是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去赴他的这场鸿门宴,可真的面对被困在这不知名的奇怪地方的现实,齐铮越还是气得在心里骂了句可恶。
也不知道盈心秋声他们怎样了,想起掉进光洞前听到的莫盈心对他的一声呼喊,齐铮越心下焦躁起来,如果叶灵川早在掬星崖设下埋伏,那么莫盈心这一声“大师兄”很可能已将自己的行踪暴露,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坚决不带他们来掬星崖。
为今之计,唯有尽快回到掬星崖去!
主意打定,抬眼四下一打量,才发现就在刚才那一盏茶的时间里,工地已经开工了,那些铁房子原来是会动的,上头的铁爪和铁篓子正上下左右动作,来回运送着巨大的土石材料,还有不知名的奇怪器物发出隆隆地声响,一边旋转一边吐出泥浆似的东西,倾注在巨大墙基上扎好的铁笼里。这么大的场地上,人反而不多见,跟自己以往见过的造房砌墙的场面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齐铮越强摄心神四处搜寻了一番,发现刚才那一老一少正蹲在一堆绿色的铁管子旁边,正相互合作把管子一根根横竖的搭架起来。齐铮越走到中年人近前朝他拱了拱手道:“这位大哥,在下还想请教一下,临州云虚山怎么走?”
那中年人怔了怔,停下手里的活计道:“临州?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云虚山嘛,这山就叫云虚山,喏,那边都开发成旅游风景区了,咱这边要造成五星级大酒店。”抬手指了指远处一块立在路边的高大牌子,上面是一幅秀美的山景,还有几个大字:临城云虚山风景旅游度假区欢迎你。
齐铮越看着那字有些像,却不是,迟疑道:“这……写的是云虚山?”
一旁的年轻人笑出声来,不屑道:“瞧你说话文绉绉的,怎么这几个字都不认识?比我还不如呢。我告诉你,这字是‘临城云虚山风景旅游度假区欢迎你’。”
“这……这是临城,不是临州?”齐铮越大吃一惊,难道自己在做梦?难道还有另一座云虚山?自己竟在一夜之间从临州云虚山来到了临城云虚山?可搜遍记忆,齐铮越也没想起来除了临州外哪里还有一座云虚山,而且临城这个地名,他根本没听说过。
那年轻人看了看他,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你出门在外又没文化,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帮你问问,临州是吧?”没等他回答,便转头扬声朝附近一个手里拿着一叠纸正低头写着什么的人喊道:“喂,陈安全员,问你个事,临州在哪里?”
那叫陈安全员的人抬起头,朝年轻人看了看,颇为自得地笑道:“这问题你可算问对人了,咱这临城,一百多年前就叫临州。说起来,叫临州的历史可比临城长多了,县志上说,从一千多年前的云朝开始,咱这儿就叫临州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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