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逻辑有问题啊。”临花扶额,十分无奈,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这麽说吧,好比说我有一颗蒙鸿珠,我能回到过去干一件事,就相当於我能够自由出入於时间轴里面。在这个时间轴里面,我父亲对我不好,导致我心态不好,生活抑郁。”临花的声音平平的,“我就想穿越时间轴,去把我父亲杀了,我把我父亲杀了,我就不会因为我父亲的冷漠而伤怀了,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父亲已经死了,那麽又怎麽会有我生下来呢?既然我根本就没有生出来,那麽就根本没有人去时间轴里杀了我父亲。那既然我父亲没被杀了,那我就还是活下来了,遭受他冷漠,然後抑郁。如此循环往复,时间轴就乱了,会倒回去从头开始,现在你听懂了?”
这是个悖论命题,无论哪个神器,一旦开始自相矛盾之後,就会从时间空间都回到混沌懵懂灭蒙之初,天地倒悬过来。
他父亲居然是想骗过乾坤鼎。
青君愣愣地:“没有听懂。”
“更通俗一点,我恨我爸爸,我穿越时间杀了我爸爸,可是我爸爸死了就没有我了,於是我就无法杀我爸爸了,但是我没有杀我爸爸,我爸爸便仍然活着,他活着我便继续恨他,继而去杀他……”
“我绕晕了。”
临花气乐了:“算了,说不通就拉倒了,不过我想事情大概是这样,我父亲想缔造过去,回到过去,玄狐虽然不能通晓未来,却极其聪明,他潜伏到了斑斓山,耐心地等着我父亲死了,然後一步一步破坏了我父亲遗留下来的计划。”
他父亲知道他又蒙鸿珠,也知道临水与临镜的关系,以魔君对临水的了解,必然以为临水会把临镜拉出来,一旦临镜活着出来,那麽时间轴就紊乱了,乾坤鼎原本是受了临镜的血而开阖的,如果临镜活了,那麽就根本没有那场献祭,乾坤鼎就该关闭,可是临镜确实献祭了,所以乾坤鼎就会紊乱逆时针而行,那样时间便会倒回,如果他父亲有什麽方法,便能控制住倒退的终点,而那终点必然在他父亲最期盼停止的过去那一刻。
可惜玄狐潜伏到了临水的身边,一步一步把计划都破坏掉了不说,就是以临水的性格,真拿到蒙鸿珠,到底是拉临夜出来还是临镜出来都不一定……不对,临花一想,临夜也是那天死的,或者他父亲把临夜也算进去了,献祭的是临夜和临镜两个,一个是灭蒙一个是墨龙,血统都最好,而无论拉出临夜还是临镜,时间都会回逆。
临花一身冷汗,他真想不通,他父亲怎麽能计算这麽周密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子纵然已经不在了,却还是暗地里操控着他们。
他暗暗地想,难怪临水临月能活着,他们俩血统不够,就算献祭了乾坤鼎也不会开阖,而自己血统够了,但是自己又是父亲的操刀手,这麽多兄弟里面,只有他会全心全意地听从父亲的,一丝不苟地完成父亲所有的交代。
而且自己要留下来拿那颗蒙鸿珠,所以留下来的他们都是一颗颗棋子,安静听话地走完了父亲的棋盘。
可是父亲到底是想回到哪里呢?回到某个少年时光麽?将一切事情重新开始?临花摇摇头,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他们为了临夜盗过十大神器,可是每次都用不起来,乾坤鼎就在斑斓山上,他和临水还用过,在里面迷路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们想到的地方,现在想来,难怪他们找不到,当时他和临水进去,帮他们守鼎的就是十三,有十三在,他们能找到临夜才怪。
这一环扣着一环的,他们自诩聪明,居然还是别人手上的棋子,那天十三当着他的面毁了蒙鸿珠,只是因为十三已经知道他们大势已去,故意让他知道的。
自己知道,就会跑了,而自己跑了,那麽斑斓山可就只剩下临水了。
临花露出一个苦笑,其实十三真的想多了,他在与不在都无所谓的,他现在如果还留在魔界,大概还是临水的拖累,无论是身体还是灵力,他都已经到了要垮台的地步了。
不过十三千算万算,大概没有想到,其实临水早就怀疑到他了,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这个圈子绕的可真够漂亮的,但愿临水的最後一击能干的漂亮点。
青君还是朦朦胧胧地没听懂,但倒是抓住了重点:“那我们要出去麽?”
“不要。”临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要死了。”
他又重新拿了一串肉,讽刺地笑笑,千算万算永远算不满意,他算计过青君,到头来自己栽的很惨,他父亲几乎算无遗策,预见了各种可能性,一朝却功败垂成。
人生在世实在当恣意点儿,只是他当真好奇,他父亲对那段过往到底是如何的执着,下如此大的棋。
或者他想看到的仅仅是没有与他翻脸的阿银殿下,也或者他只是想从头来过,再不犯错,也可能与自己一样,父亲的记忆里存着一个顶端。
像他一样,在心底存着一个美好的少年,午夜梦回的时候,少年灿烂而笑,一手高举,柔声说我们过一辈子。
无论是人是神是魔,总有过不去的魔障与心结啊,解不开绕不去烧不化,於是辗转反侧,在记忆里的缝隙里查找,却终是绝望,因为那存於过去,见得着摸不到。
像青君这样无心的倒也好。
“你哪里不舒服?”青君紧张问。
“我老了啊。”临花快乐地用手去挖米饭,悠哉道,“我说真的,我没有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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