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一看花九认认真真的将信纸叠好,塞入小信封中,表情专注且神情,便不由得问道:收信的那个,就是小九哥哥喜欢的人吗?
“当然,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与爱人。”花九说得自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一一面前说出这些话,也不知道一一能不能明白,但是心中就是觉得太久了,要是不让自己证明证明,我们就会被忘记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魏一一眨着大眼睛。
“他啊…………他有点大大咧咧的,也不是太温柔。不过,我很爱他。”花九坚定的看着一一。
“嗯……”一一似懂非懂,“既然不这么优秀,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看陵哥哥就是温柔又博学,所以讨人喜欢,小九哥哥也是啊。”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看他是不是优秀或者温柔,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理由啊。或许以后一一会遇到比陵哥哥还要好的人,你非常非常的信任他,连命都可以交给他,他对你也是一样,彼此离不开,那个时候你就能明白了。”花九觉得自己就像大婶一样啰嗦。
“一一只喜欢陵哥哥,不会有其他人。小九哥哥,既然离不开,为什么你们又分开了?”看来魏陵并没有告诉一一所有的来龙去脉,大概是怕小姑娘太小,信息量太大接受不了吧。
是很长很长的故事,想听的话,就乖乖坐下来,慢慢给你讲。
花九的计划是自己先书信与慕青渊把事情联络好,再让一一帮忙自己逃出去,里应外合,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差池。一一也含泪表示只要能成功这一会会儿自己还是能等得起,陵哥哥在自己的照料下开朗了好多,自己有信心让陵哥哥回到以前的样子。
一封信来去需月余,所幸魏秉似乎对二人私下的计划并无察觉,也没有觉出花九跟一一平日有什么不对,三人一起的时间还是比较和谐,花九的心也落下了。
台州的冬天跟京城不同,虽没有大雪飘飘,却也冷得刺骨。慕青渊干脆就窝在书房里看一些陈年旧档,将近年关生意也稀疏下来,大家都忙着操办过年的事宜。
过年……么?你不在,义父不在,秋寒与宣白多半也回不来,还过什么年?
屋内烧着炭炉微微有些呛,坐久了人就昏昏欲睡,慕青渊坐在凳子上腿麻,起身换个姿势,就听见屋外有伙计在大呼小叫:少东!少东!有您的信!
得了慕青渊应许,伙计忙不迭的扑进来,帽子上居然有纷纷点点的雪花,冻得直跳:“咱们这儿居然也下雪了,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了……少东您的信。”
慕青渊手拿了信,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上面只书了慕青渊亲启字样,展开薄薄的信纸,满是娟秀小楷,忽的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伙计蹲在炭炉旁搓着手取暖,看到慕青渊不大对劲,便试着问:“少东……您怎么啦?”
慕青渊摇摇头:“没事儿,炉子有些呛。”
伙计笑道:“今年的炭就是有些呛,咱们那房里也抱怨了好久了,下次就不买这家的炭了。我先下去了,您要是有事儿就叫我!”
待伙计走了,慕青渊又坐下来从头细细看了一遍这封信,内容确实是家常得很,结尾处却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一句话戳中心里痛,两滴泪就嗒嗒两声掉在信纸上,不仅因为你,更因为这段时间的苦。
自己研了墨却咬着笔杆无处下笔,字难看都不重要了,有什么好对花九说的?此时慕青渊的心情就盼游子的母亲,总想着报喜不报忧。只好大略回了一切都好,除了想你不好。只字不敢提义父过世的事情。
☆、推拒
除夕佳节四处都是张灯结彩,庙会灯会层出不穷。镖局的伙计有家室的都回家过年去了,剩下的一些虽然都是粗老爷们儿,不免也有玩心。非拉着慕青渊一起逛庙会,美其名曰办年货,慕青渊也不推辞,高高兴兴的就跟着去。
陈老爷子去世,换了少东做主,年纪轻轻的慕青渊开朗讲义气,与伙计打成一片,全然没有东家与伙计的隔阂,慕青渊高兴于他们的热情与接受,伙计们也愿意亲近他,一群人也不分老少尊卑和谐得很。
年关时比中秋时冷得多了,但是逛庙会的人更多,挤在人群中间就全然不觉冷。滚滚人流里慕青渊忽的就停下来,往人群里寻找,久久地站着。伙计发现少东不知在找什么,便上来关切的问。慕青渊只道丢了个东西,可能找不回来了。伙计问到底是什么他却又不肯说,连连说算了算了,推着伙计就继续逛庙会去。
明明就找不到,干嘛还要找。
宰相府里比外面热闹许多,本来主仆加起来就是一大群,加上丫头的数量多,一个府邸里都是叽叽喳喳高兴的声音。发给慕青渊的信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按理回信是该到了,花九走过长长的回廊,心里念叨着。
那厢魏秉正在书房里批些常规事务,随从悄悄的进了来,递给他一封信。
“查到了?”魏秉头也不抬,细细的拿针挑封口。
“嗯,截下来了,相爷看完了我再送回去。”随从道。
魏秉将信封完好的打开,抽出信纸迅速的浏览完,似乎显出些失望的神色,然后将信封递给随从道:“封好了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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