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是一张照片,大眼看去光线昏暗像素不佳,可是却能够很清晰的看出上面是两个人。两个少年,两个长相精致略染稚气的少年。一个闭着眼平静的睡在沙发上,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微微翘起,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而另一个半跪在沙发边,俯低身子轻轻的亲吻着少年的嘴角,只是用看的就能感觉出他的虔诚,小心翼翼如同面前的是整个世界的至宝。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个画面美好到不真实。
如果韩家文没有花费时间去补free的影视资料,他或许认不出这两个人。可是他此刻很清楚的明白,这照片上的人睡着的那个是年少时的陈儒昇,而另一个是free的队长韶封,真名邵竞杰。
“我认识邵竞杰的时候才刚满十七岁。”陈儒昇收回手机突然开口道:“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澳洲的一场世界音乐巡演上。可以算是一见钟情吧,他是我有史以来见到过的最优雅、自信、耀眼、完美的人。仅仅是一曲《蓝色多瑙河》就让我追着他满世界的听完了剩下所有的音乐会,甚至花高价买下了他用过的那架钢琴。没错,就是我房间里的那架。”
说到这里陈儒昇深吸了一口气,脱力一般靠上了身后的门。韩家文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毫不掩饰的浓重疲惫。
“他的梦想是站上舞台万人瞩目,所以我跟着他到了振国成为了艺人。一直仰望一直追随,一瞬之间竟然就过了这么多年。喜欢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很多。为了能够配得上他,为了能够站在他身边,我收敛了过去的那些坏脾气,压抑了自己的任性和我行我素,改掉了曾经花天酒地的恶行,和过去的一切都划上了界限。”
“小心翼翼的喜欢,连眼神都害怕暴露些什么。多奇怪,明明见识过声色犬马曾经也算是招蜂引蝶的我在他面前竟然连告白都不敢。固守着最好的朋友这一道防线生怕一着不慎全军覆没。可是啊,我的演技一直都那么差,他肯定也是知道我喜欢他的。要不然,连他结婚的消息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这五年来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忘掉他,即使不怎么彻底也早已不会难受到想哭了。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也是喜欢我的。”陈儒昇低头看着手上的照片,笑得有些嘲讽:“连我自己都很惊讶在看到这张照片后我竟然没有去找他。我不明白,既然他也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特意拉开距离,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但是冷静下来我才可悲的发现,即使他喜欢我哪怕现在还喜欢我又能怎么样?他最终做的选择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看着陈儒昇一副失落的阴沉模样,韩家文还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出声安慰几句,就被突然抬起头的人瞪了一眼。对方的口气十分的冲,丝毫看不出刚才才自揭伤疤过反而是和人吵了一架一样:“我告诉你,我得忧郁症可不是因为这点矫□□!da,老子可不是电视剧里那些因为个感情问题暗恋失败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神经病。”
“那个,严格的说抑郁症也算是神经病的一种。”
“要死啊?!”陈儒昇恶狠狠瞪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段时间太多事挤到了一起。团里成员闹不和,签的几个音乐制作人相继毁约,乐团竞争力加大,莫名其妙的绯闻和黑料。若放在平时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偏偏温尚客又因为手下艺人的解约而无暇顾及这边。一旦没有了压制和领导,平时一直积压的矛盾瞬间都释放出来。然后……”说到这里陈儒昇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后继续道:“一次争吵,某些人无意中说漏了嘴,我知道了我私生子的身份。”
陈儒昇说这句话时还算平静,可韩家文却无法想象对方究竟是承受了什么才让自己如今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些。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我知道从我一回国他就关注着我了。对方应该是个格外有钱有势的人吧,有钱到为了一个私生子组建一个偶像团体,有势到请得动温尚客来保驾护航。不想让我抛头露面又不想让我失望,所以以一个组合为掩护,每次公众面前的露相也减到最少。说起来也真是可笑,我明明知道温尚客从来不屑说谎,却还期待着他说出否定的答案。”
“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了。”陈儒昇把视线投向远处,目光变得虚晃起来:“温尚客带我去了国外的疗养院。那几个月简直就是不堪回首,不断地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去死吧,死了之后一切都解脱了’。我想我应该是做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清醒过来的时候满屋子的血迹,而温尚客满脸狰狞的压制着我的四肢低沉的道:‘如果你真的想死,我就让你死好了。’”
韩家文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冷汗连连,可陈儒昇却笑了出来:“被一点点的夺去呼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流逝,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可怕。所以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不想死了。我为什么要死?我长得好,出身好,只要稍微努努力就能取得别人可能终其一生都取得不了的成就,即使是个私生子亲生父亲也千方百计的护着我。我又为什么要放弃我应得的这一切?可是啊——”说到这里陈儒昇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些染着委屈的哭腔:“这也就代表着我周围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我为free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游戏,周围人对我的友好也只是因为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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