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群不算太拥挤,來回商客百姓皆是匆匆忙忙,不时有人停下脚步驻足在小摊前,然而经常是问了价钱后,便又摇头离去。云汐那一身华贵的绣金衣让无数小贩眼红又不敢伸手揽客,拜剑山庄的贵人,想來一贯是不会在他们这样的摊前驻足的吧。
云汐确实沒有去看街旁的小摊贩,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不想回去,却又沒有去处,只能这样迷茫的在街道上前行着,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在自己身旁,一个个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的心底,蓦地涌出了一片悲伤。
这样的……一生吗……
他迷茫的在街上徘徊,冷不防,看到对面的人群中,迎面走來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这男人很奇怪,大白天却披着一件黑色兜帽斗篷,帽子遮住了这男子的大半面容,一身黑衣,明显走江湖的利落打扮,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上,握着一柄长剑。
在往來拥挤的人群中,他的绣金衣与那人的黑衣斗篷一样显眼,云汐放缓脚步,盯着那个走來的黑衣男子,莫名其妙的,心头蓦地跳得很快。然而,那个男子并沒有注意到他,甚至连斜眼看一眼都沒有,径直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只留下双方脚步带动而纷飞的衣袂,在空中瞬间交缠,而后分开。
云汐停下脚步,手抚上急速跳动的心房,不可思议的回头去寻那男子的踪影,可是入目皆是寻常百姓,那男子,仿佛瞬间消失在人群中一样,再回头,却怎么也寻不到了。
可是,为何会,那样的……熟悉呢……
“那位公子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裳,可俊了。”
“自那一夜起,风逸就消失了,他在江湖上的朋友们也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有人传言,他死了……”
“风逸也死了,这次我大哥亲眼看到的,被一个黑衣蒙面人一刀捅死了,就在白龙洲的星湖旁。”
你死了啊……你应该死了的……
云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正要往山庄方向走,却被随后跟來的上官若宣,一下子拍中了肩膀。
“怎么?想回去了?”上官若宣还是一脸的温和笑意。
云汐点点头:“嗯。”
“别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呢。”上官若宣劝道:“咱们去那边的梨园听会儿曲子吧,我刚瞧见你一个熟人刚进去呢。”
“熟人?”云汐皱着眉想了想:“什么熟人?”
上官若宣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一手拉着云汐的胳膊说道:“你过去瞧瞧,不就知道是什么熟人啦?”
“我沒有熟人。”云汐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手。
“哎呀,真的是熟人,走吧走吧,我请你啊。”
……………………
缓缓地游在醉柳湖上的游船,还在湖心徘徊。
船上最大的雅间内,上官与皇甫两家人正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事情,淡淡的熏香点着,缭缭轻烟徐徐升起。
皇甫涛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了眼对面的上官老友,又看了看坐在上官门主旁,有求于他的亲戚,为难的开口道:
“上官兄,此事,非是我不愿出面相助,而是我那长孙儿的事情,想必老兄你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他能够尽释前嫌留在我拜剑山庄,已是老夫求之不得的场面。可我那孙儿虽为鬼医,但并非寻常大夫,规矩毕竟摆在那里,这孩子从不看人情面,救与不救,你需的看他的意思啊。”
上官门主面露难色:“这,唉,不瞒老兄,我这侄儿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数年前曾冲撞过鬼医一次,虽说时间颇远,但听闻鬼医乃博闻强记之人,这一次冲撞,只怕是被鬼医记住了,前几日我弟弟登门求医,鬼医干脆闭门不见,奈何我这侄儿病情实在严重,无奈之下,老夫才不得已请老兄出面啊。”
这时,他身旁坐着的弟媳,一个美貌妇人也连连哀求:“是啊是啊,还请皇甫老庄主看在两家世交的份儿上,为我儿在鬼医面前,说句好话吧。”
“这……”皇甫涛颇有些为难的捋了捋胡须,看向一旁的长子皇甫啸月,皇甫啸月自提及此事时就一直保持沉默,此刻见父亲看向自己,居然也一言不发。
而上官门主的弟媳见状,忙说道:“皇甫庄主,老庄主,求求你们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哪知她话音刚落,一旁的皇甫啸奕忽然出声打断:“别,千万别!”
上官家的人均是一愣,便听皇甫啸奕干咳了两声,解释道:“那个,这句话,您可千万别在我们云汐面前提,我这侄儿脾气古怪的很,一念认得要死后下地狱,这话,他可不爱听。”
上官门主的弟媳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众人只能将目光投向皇甫啸月,因为众人知道,拜剑山庄内的活死人夏侯将军,正是被鬼医治好的。
见众人均看向自己,皇甫啸月轻轻皱了皱眉,淡淡的说道:“一个月前,有一位曾经出言羞辱过云汐的江湖名侠上门为重病的爱子求医,而云汐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眼看着那个二十來岁的年轻人死在老父亲怀中,始终无动于衷。”
第十八章 是非扑朔
云汐不懂戏,也不爱看戏,进了梨园以后,只觉得四周特别的乱,放眼看去也沒看见什么熟人。
“别急啊,你仔细找找呢,这人与你在同一个屋檐下呢。”上官若宣笑着打发了上來献殷勤的伙计,然后向云汐指了个角落里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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