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没有打算赔罪。
蓝禾和玉清陪着她来的,她们不能进园子里伺候,俱都在园子外边等着,等到听见里头传来消息说要比试,还听那些来往的小丫头们学舌,就都气的颤抖起来。
自家姑娘平时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可偏偏李桂娘就骂了,不仅骂,还指着她的鼻子,当着那么多人,几乎京中小半个闺秀圈骂了。
若是姑娘忍气吞声,窝窝囊囊的,那些丑听的话恐怕会越传越盛不说,连卫家郑王和明家也要一并跟着没脸。
本来日子就难过,卫安又冷冷清清,能十天半个月不说上一句话的,要是真又被这么惹上一场,以后到底还过不过日子了?
等听见说卫安赢了第一场的投壶,两个人才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念了声佛,悬着一颗心等下一场。
等下一场也一并赢了的时候,才由怒转喜。
要是输了,往后实在难在京城立足,恐怕连这刚得来的过继的好事,也要受非议。赢了就好了,既争了这口气,也打了那些看笑话的人的脸。
只是接到了卫安却还是难免气不平:“仗着自己是公主的女儿,就不把别人当人了......”
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人难堪不可?
要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说上一声不懂事就遮掩过去,可偏偏是公主的女儿,那么多教养嬷嬷跟着,那么多先生教着,难不成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给人带来什么后果?
分明就是故意的。
卫安面上神情如常,听了她们抱怨也只是笑了笑:“反正也没少什么,这件事就不必提了。”
可这事儿也不是她不提了就能过去的事,二夫人三夫人忧心忡忡,却又都又惊又惧。
知道卫安是不同的,也知道卫安是厉害的。
可确实没想到卫安会厉害成这样,把李桂娘的脸放到地上去狠狠踩了几脚。
可出气是出气了,跟公主府的梁子恐怕却也彻底结下了。
虽然卫安说不得也会封个郡主县主什么的,可是......面上哪里有李桂娘的那个郡主来的底气足呢?
何况长缨长公主自来就不是个肯让人的性子。
二夫人三夫人担忧,报到卫老太太那里,卫老太太却沉吟了一瞬才冷笑了一声。
当年明皇后还在的时候,长缨长公主在明皇后跟前也不过就是应声虫,什么好说什么罢了。她看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眼,淡淡的摇头:“再没有被人打了左脸还凑右脸过去被人打的说法,做都做了,怕有什么用?”
她眉目冷淡,似是冬天结了冰的湖水:“被人欺上了门了还强装笑脸,我们以后又有什么脸面?”
二夫人听出卫老太太话里的指责,羞惭的不知如何是好。
卫老太太说的话她自然知道,她两个女儿可都是嫁出去的了,要是卫安当时不站出来,少不得以后要被婆家看轻。
她错了却也肯认,低着头轻声道:“母亲说的是。”
卫老太太神情略微和缓了些,看她们两个一眼,又摇头:“这没什么,怕是人之常情,那毕竟是公主府呢。”
卫家没落了这些日子,大家都缩着尾巴做人,要把头重新抬起来,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她掠过这件事不再谈,看了从进来开始除了请安便一言不发的卫玉珀一眼,轻声吩咐:“阿珀便先下去休息吧,今天想必也惊吓了一场,晚上让你奶嬷嬷给你收惊喊魂。有什么想吃的,去同你伯母说。”
三夫人也忙跟着笑起来:“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可必定要告诉了伯母,伯母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你可不能自己苦了自己。”
卫玉珑前程未定,如今只有这个女儿还在身边,是上心的,三夫人自来知道如何做人。
卫玉珀恭敬的应了是,拜了卫老太太出门,一条路走了小半个时辰,到回房的时候,都已经快能看见月亮的影子了。
一屋子的人俱都出来迎她,她却提不起半点精神,一坐下来就是卫安在人前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怪不得会挑了她去过继,她原来这样有本事。
卫玉珀迷迷糊糊的想,手里捏着的扇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也没反应,半响才在嬷嬷的服侍下去洗漱了出来。
梁嬷嬷还问个不住:“姑娘这趟玩的可开心?认识了什么玩伴没有?”
梁嬷嬷是她姨娘给的人,自来是忠心的,一片心思为了她好,从前长宁郡主在前头压着,不敢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长宁郡主不是个能容人的,那便只有让自己显得不起眼一些,再不起眼一些。
可是到了现在,卫玉珀才发觉出自己的可笑,她想藏拙,竟然还高看了自己。
京中这些女孩儿们的贵重,哪里是仅仅只贵重在身份,那些底蕴能带来的学识和见识和经历才是最要紧的。
可这些她偏偏都没有。
她想一想卫安,再对比一下自己,缓缓的叹了口气。
卫老太太却没叹气,问起二夫人三夫人:“彭家那头这么大阵仗,就没露一点意思出来?”
二夫人跟陈夫人向来相处的好,一去便被陈夫人拉住了说话,倒是三夫人被彭大奶奶叫住奉承了一阵子,而后又跟大夫人等人说了会儿话。
“倒真的似乎只是宴请。”三夫人有些茫然:“满口都是以后他们家大老爷也要往兵部去了,也就算是我们五弟的同僚了如何如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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