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王身边不好?”祁王也并未觉察到向来清冽的声音里浸上了隐隐的醋意。
“没,没有,在王爷身边很好。”裬儿一脸严肃,似是什么重大抉择,“可是,冯叔是爷爷派来保护我的啊!”或是太过信任祁王,或是裬儿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些话不该说。
祁王闻言,竟有些无奈,吴老御史那只成精的狐狸怎么教出这样纯净的孩子,丢到军队来,也不怕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你可以在军中随意走动,想冯衍,就去看他。”祁王声音听不出喜悲。
“真的?”裬儿声音里浸满了惊喜,似是记起那晚树林,不禁瑟缩了一下。
“冷剑会跟着你的。”已少有什么能逃的过祁王的眼睛。
“嗯嗯,王爷,你真好!”小人儿都高兴得有些忘形了!
好?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安排还会说自己好吗?想到那明媚的杏眼里布满失落的模样,祁王就没来由得烦躁,这本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思及此,祁王越发不愿,或是不敢,对上那双清澈的明眸,便说道:“休息吧!”
看到祁王兀自闭目养神,裬儿不禁有些失落,却依旧乖乖合眼,两人一时无话,却各自思绪万千……
大军急行,已有月余。奔驰之军,自是不会每顿都能埋锅造饭,可是裬儿每日的药膳从未间断。只是当日苏老军医的一句“尚需调养”,祁王便日日遵行。或许,人啊,总是很难认清自己的心。
看着面前“药香四溢”的乌骨鸡,小人儿终于炸毛了,“我的病早就好了,怎么还要吃药,连每日的膳食都成了药膳,你闻闻,我都被药腌苦了!”说着还撩起衣袖,把被祁王养得莹雪玉润的一节藕臂凑到祁王鼻尖。举止间竟带了些薄怒轻嗔。
有时候并不是恃宠而骄,或许是,被宠溺得久了,就不自觉得对那人有些骄吟吧!
或许是潜移默化得习惯了,祁王并不觉得有他,只是看着眼前鲜活的人儿心情微好,道:“让苏军医来请个脉吧!”
坐在马车口的秋戈却是着实一惊,去请军医途中,不禁对寒刀吐嘈:“这行军途中,就连王爷也只是干粮就些肉干,而这小公子却是日日煨着药膳,还这么理直气壮得嫌弃了,更恐怖得是,他竟敢这样对王爷说话,虽说王爷连日来对他是特别了些,可咱王爷是什么人啊,就是当今圣上都礼让三分,他……他竟……唉!王爷竟也不恼,真怀疑王爷被人调包了。”
“你可以去试试王爷的真假!”寒刀说道,“还有,主子的事,不是你我能够妄言的。”说完径直向前走去。
想到自家王爷虽是在小公子面前特别了些,对待他人,还是那个淡漠冰冷,从容沉着的祁王,不禁抖了抖,为了小命,还是闭嘴为妙,匆匆追上前方的寒刀。
苏老军医看到一脸苦大仇深的小公子,将话在舌尖含了几圈,才道:“小公子风寒早已痊愈,只是旧疾入骨,伤了根本,这调养也非一日之工,不过好生调养个几年,也就无甚大碍了!”看到小公子俏脸越来越皱,王爷面色越来越寒,不禁打了个寒颤,忙道:“不过也并非必须每日汤药,平日注意将养,下官再配些丸药,也是一样的。”
“怎么不早说。”祁王眸色清寒,对于自家小人儿天天皱着包子脸喝那苦药,他也该是心疼的。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苏老军医连忙扑倒。
祁王孤寒,却不暴虐,只是淡淡说道:“去备药吧。”
知道不用再喝汤药的裬儿兴奋不已,蹭到祁王身侧,滔滔不绝。
“王爷,前几日我去找冯叔玩了!”
“嗯。”
“王爷,那日秦护卫又被英护卫从帐篷里扔出来了。”
“嗯。”
“王爷,秦护卫真的有那么弱吗?冯叔说秦护卫武功高绝,就是军中大将,也难以望其项背。”其实你家王爷才是真的武功深不可测。
“嗯。”
“真的吗?连寒刀也打不过他吗?”在小人儿心中,祁王卫队的队长寒刀是个很厉害的存在,谁让他难以见到四大护卫动手呢?
“嗯。”
“那我可以跟着秦护卫学武吗?”小人儿一脸崇拜。
“嗯?”祁王眉心微蹙。
“那个,那个,秦护卫说过教我的,我想着先来问问王爷。”裬儿似乎感觉到了祁王的不悦,声音越来越低。
“本王教你。”祁王神色微凛,看来秦朗最近太闲了。
“嗳?王爷教我?太好了!”小人儿眉眼弯弯,笑靥浅浅,似那瓷肌胜雪的双颊,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欢喜,“还有哦,那夜的老李他们死了?他们真的通敌吗?”小人儿问得小心翼翼。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祁王的声音里似乎并不着情绪。
“是卢大叔告诉我的!”小人儿眼中一片明朗。卢大叔是他前几日新交的好友,任侠仗义,小人儿甚是崇拜。
这一切,冷剑自是早已禀报,那些按捺不住的人,也早已在其掌控。只是听到裬儿这样毫无防备得告诉自己,心底总是有些愧闷。
祁王清冷,确也是霁月清风,此时眼底却蒙上了一片阴影。虽然并不知缘起何处,但他待小人儿的心思并无虚假。只是常年的运筹疆场,让他自然想到利用小人儿引蛇出洞。
祁王威名远摄四海,敌方暗探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而裬儿心思纯净,又常伴自己身边,敌方自会想到利用裬儿打探消息,而自己也可将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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