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这样的追求,那我要的,还是爱吗?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了。
交警身上的无线电手台嘈杂地响着,打断了我的思路。
“在四惠桥辅路……就在桥墩边儿上……死了一个……还有倆……那男的没意识了……”
护士长听得很认真,一边叫人准备急救,一边打算用科里的广播呼我过来。我及时出现,她仿佛看见救星一般。
“我都知道了,”我摆手制止她开□待情况,然后转向交警,“人什么时候到?”
“快了快了,已经在路上了。”
正在我们焦急地等待时,武和平捂着肚子从厕所里慢慢走出来。
“武大夫?!你今天不是白班吗?”许妍问她。
“拉肚子……想回家都没劲儿了……”我给高丁使眼色,他立刻上去扶着武
和平慢慢坐下。一开始姓武的还挺不自在,不过看高丁一脸的诚意,他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在的正好。”我笑得阴险,“一会儿有两个车祸的,刚才我还害怕一人儿忙不过来呢,有你在就好了。”
“我可是病人……”他白眼我。
“谁让你穿着这身皮?”我指着他的白大褂。
又一阵对讲机的嘈杂声,急诊室的门一下子被撞开,一下子闯进了一群人,整个急诊大厅顿时喧闹起来。
“喂喂!”护士长追着推担架的人,“那个是赵琦吗?”
急救中心的人丝毫不减速:“哪个抢救室?”
“抢救一!”护士长企图让声音盖过嘈杂的人声,然后环视整个急诊大厅,“哪儿来这么多外伤啊?”
“隔壁工地有事故,你们快派几个医生过去!”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片儿警试图穿过这一片嘈杂和护士长对话。
“好的好的!”护士长显然懵了,只是不住地点头,“哎呀怎么都赶一起了……”
好在外伤都不算重,实习生就能处理。我也就放心地往抢救一走了。门关上时,我听到武和平像没事人一样大喊:“另外一个车祸的是谁啊?不是两个吗?人在哪儿呢?”
陈芳菲把那枚具有传家宝意义的戒指递给我的时候,一脸的不舍得。
“这明明是妈留给我的,不过我觉得你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人家姑娘跟你也图不上什么了,这东西不算价值连城,但也是个有年头的宝贝,我就忍痛割爱了!”她一脸的大义凛然。
“至于吗?大不了,我自己买一个。”我无奈地瞧她。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她难得这么认真,“你的婚事肯定要经过家里同意。可看目前你跟爸的关系,基本是没法跟家里说了。一直是背着父母,人家姑娘怎么能安心嫁给你?这戒指的妈送的,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默认。”
我真没想那么多。等会,谁嫁给我啊?
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又自顾自地说上了:“其实吧,只要不犯法不要命,你做什么妈都会答应的。结婚这事她也会顺着你的意思的……”
“姐,你要不要和他见个面?”我小心翼翼地问。
“好啊,我随时都可以。”她想了一下,又问,“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啊?”
“黎晓,也是个医生。”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果然,她像发现了什么似得盯着我:“怎么又是个医生?你还嫌咱家学医的不够多啊!”
她放大了次重点,这样我
就放心了。
“姐,好多事我不方便说,我想你见了他就明白了。”
“琦琦!琦琦!你看得见我吗?琦琦!”
武和平还在大厅里无头苍蝇似得找人时,车祸的另外一个伤员原来早就跟着担架进了抢救一。
两位显然是一对儿,那种黏糊糊拆不散的苦命鸳鸯。赵琦的眼睛恐怕是保不住了,而且一直昏迷着。我还在愁先从哪里开始救他,王丽霞那一声声“琦琦、琦琦”喊得我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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