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渠的手在褚修面前一再挥舞,褚修仍旧面容含笑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在想什么。夏渠郁闷的抽回手,双手拄着下巴看着褚修发呆。
这段时间,褚修倒是一反常态的有上进心了呢。
看着褚修通晓事物,怎么有一种要嫁女儿的心情了?夏渠有些落寞的瘪着嘴,无聊的玩儿着自己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心想着虽然他没有女儿。
☆、第 3 章
没过多久,是老主人去世的百天了,按照他们这里的风俗,过了百天,家里人便不用守孝了。
看着庄内不少人松口气的神情,褚修的心里有些难过,他能够理解别人所想,终于不必再穿着素色衣服,又能够聚在一起喝酒谈天,欢声笑语的雀跃心情。
虽然这样想着,还是有些不可遏制的难过,褚修怔怔的想着老主人对他们真的很好,他们进庄时还小,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晓更不会办事,老主人为人慷慨宽宏,并不计较。
老主人对他们从未有过不耐烦,更没有把他们视为随意打骂的仆役,衣食照应总是不亏,总会笑眯眯和蔼的对着他们笑。
褚修心里忍不住幻想,如果有爹爹,是不是也会这样对自己笑?
他入庄时太小了,对父母早没有印象了,偶尔听庄中长辈提及,不确定的语气说着他的身世,大约是娘死了,爹后娶了,后娘容不下他了。
他虽然没有印象,每每听及如此,心里仍旧不可遏制的难过。他并不知道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有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他所有对于爹亲的印象,都是从老主人身上幻想得来的。
他心有妄想,不敢与人言,只敢四下无人时,偷偷的喊两声爹,自我满足。原来喊爹,是这种感觉。喊完之后褚修心里被空落落的茫然占据,太久没有喊过爹亲,他已经不熟悉这两个字要怎么发音了。
后来,老主人驾鹤西去。
老主人走了之后,他确确实实的很难过。
老主子不止主子这一个儿女,主子虽是嫡出,理当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业,可他把庶出统统赶出了家门,并未有所分。
其他小主子自然心生不满,想要讨回谋生之本,族中长老上门数次想要和主子谈谈,主子每次都是笑得无比和善,送人走后却是群情激荡慷慨激昂的号召着庄内众人和他并肩战斗。
自那之后,其他的小主子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再这个庄子的附近无法生活,而长老们也进不到庄子里了。
最后其他小主子气急败坏却是无可奈何的拿着主子施舍的一点盘缠,狼狈的离开辛庄时,得到消息的族中其他长辈前来,被主子的命令拦在庄外,不能进来。而主子自己坐在庄门口,笑眯眯自顾自的和身边人说着闲话,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气得长辈们一甩袍袖走了。
褚修不过众生中最默默无闻的一个,在其他人都义愤填膺的站在主子身后时,他不过是缄默罢了,自然也入不到主子的眼里。
而此刻褚修因讨好叶青骤然得志,难免让许多人红了眼,这条捷径他们怎么没有想到?不禁惋惜的恨得牙根发痒,更加怨恨褚修了。
褚修隐约感觉得到,身后兄弟们对他的非议,无非是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说,褚修脑袋开窍了,懂得讨好别人了。
褚修自小木讷又如何,现如今,一夕之间开窍了,懂得攀权附贵了,自然要飞黄腾达了。
攀附权贵?大家自小一起长大,在他们心里,他是如此的人吗?
不过褚修并不以为意,流言蜚语不能伤及他分毫,他是真的想对叶青好的。
“青总,你看!这是我这次出任务带回来的特产!”
“青总!你上次说过这个好吃!我帮你带回来了!”
“这个呀,要热了才好吃,你快尝尝!”
褚修绞尽脑汁的想着,变着花样的给叶青带各种东西回来。这几年累积的积蓄,为了讨好叶青,给他买可能喜欢的东西,已经去了大半。
褚修望着月亮有些惆怅,怎么办,没钱给叶青买东西了怎么办。
可他好喜欢每次带着东西回去给叶青时候,叶青眉眼弯弯笑眯眯的样子,笑得像只慵懒打盹的狼一样的神情。
每次出任务回来,褚修顾不得休息,匆匆回到房间甩下包裹,兴奋的捧着东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叶青的门前,如若叶青忙着,褚修可以固执的一直等下去。最后献宝一样把东西捧到叶青的面前,叶青每次看着褚修期待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说不出拒绝。
“青总,你看!”褚修兴奋的跑到叶青面前:“这是今年新得的金骏眉,你尝尝?”
叶青笑着接了过来道了谢,他没有说自己不爱喝红茶,更没有说,他拿回的金骏眉品质入不了他的眼了。
眼前这个略微有些佝偻的少年,这样年纪轻轻只怕也被生活压垮了脊梁,过惯了卑躬屈膝的日子,有一张清秀的脸庞,却总是诚惶诚恐只怕有什么错处一样,竟莫名让他有些心疼。
“想什么呢?”
辛兆云不耐的语气惊回叶青的神思,叶青忙笑道:“我在想,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辛兆云殃殃的摇着纸扇:“你还说呢,我这病啊,都是从心上来的,愁的。我爹这一死,这一堆子烂摊子的事,实在让我头疼不已,耗费心力。上次请你从塞外带回的补药,又被大夫说太补了,经不住,唉,当真是……”
“不过几个当季的人参,也值不得几个钱。”叶青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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