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满看着这样的枣子,有些心疼,可他自己一个小哥儿,又能怎么办呢?
永宁是大匽的京城,殿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素安陆宽被点了探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永宁城。
陆宽是谁?那可是年方弱冠的青年才俊啊。
但凡家中有哥儿年龄相当尚未定亲的,都动了心思。这人吧,一上了年纪就爱做媒,不分性别!
大匽的当权者,皇帝陛下,是个年近四十的爷儿,看见探花郎相貌堂堂,自然来了兴致,还爱走亲民路线,半天绕不到主题上,陆宽只好小心应对。
“爱卿是素安人士?”
“回陛下,臣家乡是素安。”
“素安,的确是个好地方啊,前两天沈贵君还给朕送了些素安唐腐,不错的玩意儿。”
“不敢欺瞒圣上,唐腐正是臣家传技艺。”陆宽可不信皇帝不清楚他的底细。
“哦?竟是如此。如今爱卿蟾宫折桂,家中也该得了信吧。”
“回陛下,应当收到了。”
“陛下,俗话说好事成双,探花郎既已立业,正当成家才是。”来了!终于绕道正题了,瞧这话递的,简直不能更狗腿。
“哦?陆卿尚未成家?”装!你再装!皇帝陛下你敢说你啥都不知道?
“启禀陛下,臣确未成家,只是家中已有定亲的未婚夫郎,虽是两方家长口头相约,但宽不敢背信而为。”
“既如此,陛下不如给予赏赐,也算是全了好事成双的说法。”说话的是年逾不惑,权御史中丞的丞相沈环,性子耿直举朝皆知,他一说话,刚刚动心思的官员们也不敢多嘴了。
“也罢,就照沈相说的办吧。”
第十四章
陆宽的消息在秦家村里又掀起新的热议,其实说起来,这么多年下来,陆家大爷一次次上进的消息,已经快将秦家村村民刺激麻木了。
梁安有些担心,小宽外放机会实在太小了,但倘若留在京中……
枣子的亲事似乎终于有了眉目,听说是何么么阿么家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人是老实人,就是已经二十六了,上头有个守寡的阿么,除了名的护儿子,之前娶过一房媳妇,生第二个孩子时候难产死了,一尸两命,还留下个六岁的小爷儿。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亲事,先不说那人到底如何,那边上头一个厉害的婆么么,下面又先有个已经记事的孩子,都说后么难做,枣子又是绵软性子,那家离得又远,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往哪里说。
由于这几年两家走的近,梁安也一直拿枣子当亲儿来疼,得知后立马去了秦家。
“我说你是怎么想的啊?枣子这么好的孩子,你就找这么个人?”
“枣子是我亲生的,我比谁都疼,可,可枣子生得那样,还有谁能要他?我现在和他爹还活着,能护着他,倘若那天我们都不在了,总得找个人来照顾枣子啊。”何么么眼泪止不住得淌。
“你,你放屁!”梁安眼眶也红了,“什么叫没人要,啊?别说你不知道我家老大的心思,前两年枣子还小,我也就没开口明说,我以为你也是明白的。”
“安哥儿,我今天就跟你实话说了吧,若是前两年,你家老大还没那么出息,我也不是没想过让两家结亲,哪怕是舍了咱家的脸面呢,我也是要求你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小宽现在可是探花郎啊,咱家枣子就是好好的,也未必配得上,何况……”
“枣子那里不好了?我也跟你说实话,反正枣子这媳妇我是认下了的,都说门当户对,啥叫门当户对知道吗?咱两家都是种田出身,这就是!我家老大是我生的我清楚得很,你们家要是敢不声不响把枣子嫁了,他绝对能干出抢亲的事儿来,你信不信?”
亲事最终还是没成,那个爷儿据说买了个“卖身葬父”的小哥儿,人都领进门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家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对于这种戏文里才能出现的情景在现实中重现,大家都显得吃惊不已。
好在这之后,何么么倒也没再张罗了,他想着既然梁安这里说不明白,干脆等陆宽回来,亲自说清楚后再想办法。
陆宽因为“不弃糟糠”的原因居然意外得了沈相亲眼,惹了不少人眼红,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授职之后大部分人心理平衡了。
若照旧例,进士中一甲三人应是殿试后立即授职的,可此次却是拖了不少日子,朝中大臣都在猜测是否有什么变数。
果然,本来惯例是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可偏偏这一届,除了状元仍是翰林院修撰外,榜眼和探花居然都外放了。
陆宽被任了素安府上元县知县,除了地方富庶些,真说起来与其他进士无甚差别。
陆宽倒是宽心的很,他也不急着揣摩上意,反正秦家村就是这上元县中的。
陆满最近快要疯了,自家大哥出息了,是太出息了,倒使得的原来频繁在自家出入的媒么么却步,结果还没清净几天,这些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们哥儿仨身上。
陆容倒好,索性躲到铺子里,干脆不见人影。
陆盈更简单,柳家本就喜欢这个爽利哥儿,现在又有了陆宽这一层,恨不得直接在他脸上贴上柳字标签了。
只有陆满,躲不得藏不得,关键是梁安似乎也突然意识到自家哥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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