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这么高的期望放在了方凡十身上。方凡十竟然来了个
高调出柜!方泽天的儿子喜欢男人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在背后被人看笑话指指点点自是不必说。在中国这种传统社会,有哪个官员敢明目张胆地要跟男人在一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眼睛里满是复杂,看着老司令的脸,方凡十终究没有迈出去那一步。
黑幽幽的枪口突然被一只手握住,这只手骨节分明,看不出多么有力,但是方泽天却觉得手里的枪仿佛要被掰弯了一般。
将男人拉到身后,慕醒挺直身子抬头,握着枪口的手坚定有力,他依旧温和的笑着,脸上仍旧是那样的从容淡定。
他说:“他不敢,我就缠到他敢。您是父亲,虎毒不食子,您不会开枪杀他,要想拆散我们俩,就把我杀了吧!”
方泽天被他这一番话给镇住了,方凡十想把他拉到身后,慕醒捏着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温和的目光和方泽天怒气冲冲的目光汇聚在一起,毫不畏惧地与方泽天这头狮子对峙着。
这个时候,在一边的杨淑柔突然笑了起来。方泽天最欣赏的就是不怕死的人,慕醒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方泽天的心里。老头子虽然面上仍旧是威严地唬人,但是杀人什么的,绝对不会做。
杨淑柔柔软无骨的双手握住慕醒和沉甸甸的手枪,“哎哟”一声,不着痕迹地把两个人给分开了。杨淑柔笑着对方泽天说:“我都能找男人,我儿子怎么就不能了?”
老司令被气得胡子一翘:“你!”
杨淑柔转头冲着慕醒和方凡十无奈地笑了笑:“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是老一辈,思想观念都很守旧。你们这么一说,我们很难接受。儿子,你领着媳妇儿先回家。等我跟你爸想好了,再说你们俩的事吧!”
方泽天闭着眼在那喘着气不知道想些什么,方凡十点头道:“嗯,我们先走了。”
说完,两个人就出书房。
慕醒一直僵着的身子忽然一松,冷汗刷的冒了出来。刚缓过神来的恐惧让他双腿一软,要不是男人在把他捞进怀里,早就摔倒了。
多种情绪聚集在一起,让方凡十一头乱麻。但是想起慕醒刚才说的话,喜悦瞬间压倒其他情绪占领了男人的心。男人双臂毫无意识地收紧,仿佛要把慕醒揉进自己的身体。
“慕醒……”
吓出一身冷汗,在男人怀里好歹缓过来了一些。虽然松了口气,但是身
上的担子却似乎更重了。心里已经做好了他们反对的准备,得到这样的结果却还是让他受到了打击。在关上书房的门的时候,第二重枷锁就像幽灵一般锁住了慕醒的心,锁得他更加喘不上起来。怀里的男人说话声音都那么轻,想必也是不好受吧。
两个人,就像偷了别人欢乐的小偷。让别人痛苦,让自己快乐的自私小偷。慕醒眼睛发涩,抱着男人的手臂也收紧了。但是却嘴巴里却吐不出一句话,甚至一个名字。
“凡十?”陈阳的一声喊将两个人死寂的沉默打断了。“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皱着眉头,松开慕醒后,拉着他的手目不斜视地往外面走,根本不想见到陈阳。
方凡十不看他,倒是慕醒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陈阳似乎知道自己过来的有些不合适,看着他们两个人阴沉着的脸讪笑着,一副想要说对不起,但是却不敢开口的样子。
跟父母摊牌,两个人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酷刑一般,谁都没有力气动弹。
回到家,洗了个澡就爬了床上去了。俩人心里没有一个好受的,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愁绪。
慕醒抬手给男人捋了捋皱着的眉头,牵着嘴角笑了笑。男人的心被这个笑给融化了一块,浑身又似乎有力气了一般,凑上去吻了吻慕醒的唇说:“你可把我吓死了。”
想着慕醒拉着他挡在他前面的样子,方凡十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慕醒说:“我常年和家长打交道,对家长不能硬来。你也说你爸是吃软不吃硬,老小孩要哄。”
方凡十摊开他的手看了看,然后说:“你这招以柔克刚用得好。我爸……”
说完,两个人又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用得好么?是啊,他把方泽天给唬住了,给哄住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老司令劳累了一辈子,他却领着他的儿子给了他这样的痛苦。慕醒苦笑都苦笑不出来了,想想老司令眼睛里的愤怒和那抹悲伤。孽障,何尝又不是骂的他?
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罪,但是罪孽的是,他们知道给父母带来了痛苦,却仍旧让对方痛苦。那么的义无反顾,那么的不负责任。
慕醒喉咙发疼,父亲出走时的决绝背影和母亲在冰面上抱着满手是血的哥哥的场面在他脑海里不住地上演。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亲不负责任的把痛苦留给他们,他却把痛苦
给了方凡十的家人。
慕醒的心被压得死死的,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啊?慕醒抬眼看着方凡十,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方凡十,心里装着的只有方凡十,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方凡十……
慕醒咬着下唇,摸着方凡十的脸说:“十哥儿……”
没有下一句的命令,方凡十就把慕醒抱在了怀里。有力的双臂紧紧搂着自己,慕醒心上的压力减缓了一些。抬头吻了吻方凡十,双唇叠加在一起,方凡十眼睛里全是疼惜:“慕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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